“能与宣副将、明副将共座,乃凤某之幸。”
“凤兄叫我明歌便好。”
“明歌。”他顿了顿,“凤宿。”
“凤宿。”明歌不笑是玉面将军,一笑便是隆冬暖煦。
凤宿将她请进屋,待客斟茶。
水离没有再过去,回到床上竖起耳朵听。
她听明歌聊起了那日雪山的险境,聊她和男主是如何九死一生,聊凤宿是如何及时舍命相救,身负重伤……
水离听得心中沉闷。当时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严峻危险。
凤宿那个狗男人,后来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都不告诉她?
“那日之后,我又回了雪地,发现了另一批势力的人,那些尸体个个都是死士,弓箭也是掺了毒的。要杀你的,是那批人?”
凤宿点头,目光时不时朝着床的方向看去。
水离的面色不太好。
女主的那些话让她回忆起了那些恐惧与鲜血,猩红的血液又腥又黏。
胃里翻江倒海,水离扶着墙,不停干呕。
明歌注意到凤宿的视线总是朝着内室的方向看去,而她多望了一眼,看到了里面带着血污的纱布。
“凤宿兄,你的伤我可以请示皇上,让御医来为你诊治。”
“不必了。”凤宿说得有些急。这个位置他看不清水离。
这时候,门外有小厮来提醒两位前去赴宴。
“时候不早了,明歌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明歌一口应下,走之前多看了两眼内室。并无异样。
门一关,凤宿就来到了水离身边。
“凤宿。”水离撑着墙,小脸苍白,嘴唇发抖。
凤宿扶住她。
那天的事他从未和她细说,一怕她回忆起来难受,而是怕她多担心。
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要不是明歌过来恰好说了,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水离抬头问他。
她当时半昏半醒,竟然没发现。
好蠢。蠢到很少关心到他,现在经女主一说,她才观察到凤宿眼下的青黛。
凤宿敛眸。
“你的伤比较重。”
水离抬起手,用力扒开了凤宿本就单薄的衣衫,露出了胸口一大块。一道道伤触目惊心。
这里远不止几道凌厉的剑伤,还有很深的血口,比想象中更可怖。
她的手指划过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有几分颤抖。
“你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她知道,绝对不会在换药的时候任性到需要他费那么多心思来哄。
凤宿拢着前襟,转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