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学会了跟我打马虎眼了,捂住嘴偷乐:“没什么没什么。”
一路说笑着到了花园处,隔着宽阔的草地,远远就瞧见红袍蓝袍的主仆二人,戴着斗笠猫着腰,窝在墙边鼓捣着什么东西。
我和果儿在大柳树旁瞧了半会儿,也没瞧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怕惊到他们,特意绕了绕路,从花园右侧边小径走过去,靠近时还轻手轻脚的,不让他们听到声响。
只见苏得意举着小瓜苗,劝前面的红袍公子道:“陛下,要不就栽这些吧?太后当时挖了二十来个坑,奴才一路数过来已经二十七个,想来已经足够,栽太多就露馅儿了。”
哀家:……??
红袍的姜初照长唔了一声,许是蹲地上太久了,乍一起来有些腿麻,于是一手扶墙,一手攥苗,欣赏脚下的杰作,傻笑道:“你说得对,也不能做得太假。”
但好像还是对这些小瓜苗不放心:“要每日派人过来瞧一瞧,没活的赶紧补种上。”说到此处就忍不住发笑,“她小时候还挺喜欢养些花草虫鱼,许是从没养活过,所以就没了信心。”
苏得意点头哈腰,但也没耽搁着嘿嘿地笑:“老奴记得,太后少时养过一只名贵的小白蝉,送给陛下当做生辰礼物时,那蝉已经成了标本。”
姜初照并没有以此嘲笑我,反而很认真地跟苏得意说:“这次她难得再动心思来养东西,必须得结出硕大的甜瓜,把她的信心找补回来。”
话及此,又想起什么,望着天空嘱咐道:“这雨瞧着得下个三四天,你也让果儿注意着凤颐宫殿前的鱼缸,里面的小鱼小虾小螃蟹要是被雨冲走了,别忘了及时补上。”
苏得意道:“陛下放心,已经做了四年了,老奴记着呢。”
我迅速低头审视果儿,想知道他们仨到底瞒着我搞了多少偷梁换柱的事儿。
果儿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躲开我的视线,轻咳了两嗓子,冲前面的红袍公子喊了一句:“果儿给陛下请安了!”
红袍蓝袍齐齐回头,看着哀家,频率极其一致地睁大了眼睛。
红袍面色讪讪:“太后,你听朕解释……”
哀家语气哂然:“陛下何必费这些事儿?直接把现成的甜瓜放墙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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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果然如姜初照所言,早起远观,见细雨漫上鱼缸,廊外阴云层叠,初晨已有暮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