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却甚不要脸,双手捧住姜星辰的胳肢窝就把他提进自己怀里,还极没数地说:“乖,叫声哥哥来听听,让太后知道你心属意哪一位。”
我十分不屑,嗤笑道:“他若是能叫出声,哀家就给陛下端茶倒水一个月。”
也不知怎么着,这话刚落,小星辰就抠着姜初照嫣红的嘴唇,扭着肉乎乎的小腰,打嗝一样叫出两声:“哥——哥——”
这场面把我惊呆了。
看看这娃又去看看娃的爹娘,发现他们也瞪大了眼。
邱蝉耷拉眉眼,委屈巴交:“他还不会叫娘呢。”
姜域拍了拍她的肩,暗扯着唇角,也不知是安慰还是一起吃味,那话听着酸溜溜的:“爹也不会叫。”
姜初照却欣喜若狂,转头看我时目中精光迸射:“太后听到没!听到没!果真喊了!还挺清楚的!”
我面上抿唇微笑保持着端庄,实则脸颊内侧已然磨牙,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
苏得意喝得红光满面的,每一条褶皱都被憨憨的笑意填满:“端茶倒水这活儿老奴很会。”
可怜我以为他要主动接过去,救我一救。
“所以太后不会的话,老奴可以教您一教呢。”
娘的。
好委屈!
主仆二人连同才一岁的小崽子,都跟着姜初照一伙呢!
*
分别时,收到了邱蝉送我的画像。
略微愣怔之际,就听到她用欣喜的语气同我道:“姐姐曾说还没收到我亲手画的画像,其实很久以前就画好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我摸索着画纸背面清新淡雅的柳叶纹络,尽管内心已经化成水快要荡漾出来了,面上还矜持着,装出嗔怪的样子埋怨她,“都多少年了,真叫哀家好等。”
她眉睫弯弯,虽已为人母但神态依旧与少女无异:“最近想起来,觉得之前画得有些草率了,所以又补了几笔,”说到这里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姜域,然后继续同我道,“其实这幅画也有阿域的功劳。”
姜域与我、与姜初照都愣了愣。
“噗,你们怎么这样紧张,”她吐了吐舌头,雀跃地笑着,伸出手想当面打开这画,“阿域画画也很好,运笔、勾线和填色的方法甚至比我的还要好,我跟他学了好多招呢,这幅画画得久,这些方法几乎都用进去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姜初照忽然伸出手来按住了那副画,浅浅笑了笑:“在外面站太久了,太后会冷,还是去马车上看吧。”
邱蝉立刻松手了,自责道:“对,对,外面太冷了,姐姐去车上再看。”
*
马车内,就着彤彤的琉璃灯光,姜初照一脸懵然,喃喃道:“为何……为何画的是穿着衣裳的?”
他这句话把我震得不轻:“陛下你是喝醉了吗?幸好身边只有果儿,你这话问得太吓人了,不画穿衣裳的难道……”难道画不穿衣裳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