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足稳扎,反手一捞,从背后箭袋里随便一取便是三支箭,同时搭于箭弦上。
破空之声如闪电霹雳作响,三支箭分别射中了十丈远处的三个靶子,她未曾歇息片刻,又捞出三支箭来。
皇后是真用功呀。
哀家但凡有她半点的努力和刻苦,也不至于一身寒症到现在都治愈不了,才八月中就开始裹毛氅。
站在她背后看了好一会儿,一边羡慕,一边遗憾:她昨夜大概没和姜初照圆房,不然怎么可能半点虚弱也不见,天还没亮就来这儿练箭呢。
姜初照这个傻蛋玩意儿,那么好的环境,他二人又都不怕冷,他为何不抓住机会,跟他的皇后来一场天为被地为枕的旷野运动。
唉,难道真的是身体有疾吗?可上辈子这时候,他明明还挺行的啊,甚至还很过分的那种行。
不过有一说一,皇后的箭法真的很准哎,百发百中,没有一只废箭。
终于把箭囊里所有的箭都射完,我以为她准备歇一歇,结果她立马跑到靶子那边,把箭取下来放回背后的箭囊里。
转身往原地走的时候,她终于瞧见了我。
先是一愣。
就迅速跑到我旁边,大大方方地行了抱拳礼,此时因为其他嫔妃不在,她便卸下了两个月以来时刻挂在脸上的皇后威仪,面上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可爱和青春洋溢:“母后生辰快乐,长命百岁,”抬起头来,笑出梨涡,“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起得这样早呀?”
“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也起得这样早?”我还是没忍住,问出来,“昨夜和陛下……陛下可同你进行过深入交流?”
她显然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于是欣喜点头:“回母后,陛下同臣妾交流过了,他说今年冬天,带臣妾一起去北疆巡查,去看一下哥哥,然后带臣妾去狩猎。”
我当即明了她为何来练箭了,于是笑道:“北疆很好,卫将军这次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吧?人安康否,可有往家里寄书信?”
她乖巧应道:“父亲托人告诉我,哥哥回过信,一切无恙,劳烦母后挂念了。”
我看着她扛在肩上的弓,好像比她大选时用的那把短了一些,尽管知道自己没这本事,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手痒,于是满怀期待地询问道,“哀家能试试吗?”
皇后立刻答应,模样甚至比我还要期待:“当然行,臣妾今日正好拿了一只轻巧些的弓,”她把弓递给我,看到我的手后愣了一下,接着就把手上的护指取下来,一一套在了我的手指上,“母后的手瞧着嫩,别被弓弦割破了,”说着还牵着我的手腕,把我领到离靶子近一些的地方,“母后还可以站近一些,您不常使箭,可能会拉不满。”
儿媳真是又心细又美好啊。
比总是惹哀家生气的龟儿子强不知多少倍。
哀家虽然在尝试之前就对自己的箭法有清晰的认知,但当射了二十支无一中靶的时候,还是对自己、对这些箭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