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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临近结束,冯医生提议让冯易送送恩禾,但被恩禾婉拒,毕竟他们不顺路,一个城西,一个城东,未免太耗费时间。
走之前恩禾拎着包去了趟洗手间,待会会有新郎安排的车来接她。
恩禾正对着镜子补妆,耳边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当她抬眸时,看到镜子里多了抹颀长的身影。
男人身形挺拔,脊背微弓,斜倚着身后的墙壁,脑袋微垂,冷感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头顶上方的灯光落下来,浅浅地勾勒出他挺括笔直的肩线,周身沉寂,有点阴郁颓丧的气息。
宋越川垂眸,视线扫过去,发现女孩手上并没有那朵捧花。
反正是他送的,她要是真的收下才叫奇怪。
恩禾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地洗手,擦手,烘干,像是没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宋越川则静静伫立在原地,无声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恩禾拿起包正要出去时,男人却忽然伸手,一道修长的臂膀直直地挡在她面前。
他问:“捧花呢?”
恩禾:“扔了。”
闻言,宋越川低垂着眼睫兀自笑了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苏恩禾,你告诉我。”
男人的声线压低,克制的情绪夹着安静燃烧的暗火,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除了林予杨,齐星远,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
恩禾微仰着脑袋,无所畏惧地望向那双眼睛,粉唇一翕一合,缓声开口:“我以为宋先生已经很清楚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语格外认真:“即使没有他们,也轮不到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最伤人的利器,直戳宋越川的心窝子。
宋越川舌尖抵着腮帮子,漆黑剔透的瞳仁似是凝结了一层冰霜,脑中紧绷的那根神经因为女孩的这句话忽然间断了。
不知是醉意驱使,还是本能反应,宋越川上前一步,靠近面前的女孩。
恩禾紧咬着唇瓣,步步后退,似乎预感到什么。
那晚宋越川想要强吻她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
恩禾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起来包里还有一瓶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宋越川步步紧逼,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恩禾迅速拿出矿泉水打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