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小煤球看着他白色的后脑勺,压根痒痒,恨不得咬他两口。
“呜呜——”
身后传来狗子低低的呜咽,二人抬头看去,发现是哑巴在惨叫。
哑巴之所以叫哑巴,是因为他很少叫唤。
他曾经被养在一栋居民楼里,主人非常严格,一旦出声就会揍他,因此养成了除非实在忍不住,否则绝不叫的习惯。
他都惨叫成这样了,可见相当痛苦。
小煤球立刻去拿止痛药,萨摩耶身带重伤,自顾不暇,也努力爬到他身边,舔了舔他的毛。
哑巴的伤在脑袋上,一道十公分左右的血口子贯穿了他半张脸。
周围的皮肤肿得像气球一样吹起来,按下去软绵绵的,大概积满了脓液。
他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睁开,看见熟悉的白影,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萨摩耶耐心地舔舐他,小煤球拿着药过来,用手捏碎化入水中,喂进他嘴里,又给他喷了点止痛气雾剂,尽量缓解他的疼痛。
哑巴不再叫唤了,躺在萨摩耶身上,肿胀的右眼里闪烁着湿润的光。
他用不了异能,变不成人,也不会说话。
但小煤球很明显得感觉到,他一定想说些什么。
“别怕,你会好起来的,所有人都会好起来。”
他摸摸哑巴的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周云轻洗完澡出来,站在楼梯上看见这一幕,匆匆走过来。
“怎么了?”
“他的伤好像加重了。”
萨摩耶说。
小煤球抱起哑巴,“我再去找找有什么可用的药。”
“等等!”
周云轻瞥见一个细节,拦住他前进的步伐。
三人同时看去,她用手指轻轻扒开哑巴头上的伤口,在那模糊的血肉底下,分明有东西在拱动。
是蛆。
天气太热,白天的温度高达43℃,即便有冰库帮忙降温,对于伤口恢复还是非常不利。
周云轻在一楼做出个小冰室,把狗子们移了进去,隔开外面的高温。
小煤球则用消毒液把哑巴的伤口仔细冲洗一遍,清理出所有异物、脓液,把腐烂的死肉割掉,用纱布重新包扎。
这个过程无疑很痛,他们又没有麻药,周云轻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
可哑巴硬是一声不吭,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给他补充营养,上药,周云轻也时不时输送点能量。
但在带回来的第七天早上,哑巴还是死了。
他是条贵宾和田园犬的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