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七个, 每一个里面都有一张贺年卡并压岁馃子,补上了他这几年在京城的贺岁礼。
陆云祁将所有的盒子翻看过一遍, 继而小心收好,放在屋内的抽屉里, 同时,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
打开来,里面赫然是那日在鸣翠坊买来的如意同心簪,在红烛的映照下,莹白的玉色似乎能生出温暖意味。
陆云祁没有将盒盖扣好, 没有将其放回抽屉中, 而是放在桌案上。
今日收了那么多的压岁钱, 他该回礼才是。
次日, 赵凝在五更天便醒过来,从来没有喝醉过的她, 第一次体会到了宿醉的感觉,不禁觉得头晕。
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她站起身,换上旁边衣架上的新衣,听到外面有声响,她走过去推门,发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竟是下雪了。
杜鹃此时正好过来,说道:“姑娘你醒了?可觉得头疼?”
赵凝揉着脑袋,“不疼,只是有一点晕。”
“昨日姑娘喝了好些酒,还是姑爷给你喂的醒酒汤。可要再来一碗?”杜鹃关切问道。
“他帮我喂的?”赵凝吃了一惊。
“嗯,原是我要给你喂的,但他一直坐在床边,伸手就接了过来。”杜鹃昨夜亦是觉得吃惊。但她在陆云祁面前一向不太敢说话,故而也没说什么反对之语。
自己昨天是醉成什么样子了,怎么毫无印象?赵凝想了想,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正说着,陆云祁扣门走了进来。赵凝看着他衣着,知道他要去当值,说道:“要出门了?”
“嗯,过来看看你,可还觉得头晕?”陆云祁说道。
“已经好多了。”赵凝朝他笑道:“听说昨天晚上是你帮我喂汤,多谢你。”
陆云祁见赵凝面上毫无异色,同往常一样,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么?”
“我只记得我喝醉了。”赵凝的记忆只停留在这里。
“还有呢?”陆云祁不动声色地问道。
“还有?”赵凝一脸茫然,她看着陆云祁接连朝自己发问,又仔细想了想,带着些不确定说道:“难道是我发酒疯了?我不会趁着酒醉打人了吧。”说着,她看了看杜鹃,又快步走到门边推门朝外看,昨夜同桌吃饭的钱妈妈和钱睿并陆宁歆都好好的,还有廊下许多小丫鬟们裹着厚衣服,甚至已经拿起了铲子,似乎是打算堆雪人。
陆云祁看着赵凝的表情,确信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颗漂浮了整晚的心慢慢沉落了下来。他缓慢开口道:“那倒也没有。”
“那就好。”赵凝拍拍自己的胸口,庆幸道:“以后可不敢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