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跪拜,山呼万岁,大晁的第九位帝王就此登基,他满怀着雄心壮志,想要打造一个不同的朝堂。
裴怀真原本打算与赵准一起面对朝臣的攻讦,在宫中时收到了陆云祁和赵凝将要抵达的消息,便放了心,前往薛府。
站在薛府的会客厅前,裴怀真同往常一般行礼道:“世叔。”
天正帝驾崩之后,薛义山本要与盟友们商议如何行事,却发现自己的宅院里被围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头顶几乎连飞鸟都不许过去,他握了握拳,终是死了心。
“你赢了。”薛义山说道,“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敌人。”
裴怀真叹了口气:“世叔何必执迷不悟。”
“我只是想为我的老师赢得身后之名。你身为老师的子孙,却从未在意过!”薛义山固执道。
“祖父因包庇父亲,导致数起冤案,直到父亲惨死,他方才醒悟惯子如杀子。他退出首辅之位,不是因张维手段过人,而是他自己想输了。”裴怀真道,“他一直在为过去的事情悔恨,自退出朝堂那日,便不在意身后之名,世叔何必执着?”
薛义山眼神空洞,想起那年得知老师裴昱被罢官,接替他位置的张维靠唱戏讨好永兴帝,他十分痛恨伶人戏子误国。哪怕张维败给了夏充,他都不觉得心头怒意消减,只想着扶持幼帝,为老师挣得一个好名声。
可今朝满盘皆输,他回顾数年的旧事,忽不知该如何面对。
裴怀真见他眼神空洞,说道:“世叔自幼治学便为修身治国,新帝流落在外多年,见过百姓疾苦,会是一个体察民情的好皇帝。世叔为什么不选择扶持他呢?”
“可我做的这些事情,他焉能毫无在乎?”薛义山最近几个月在京城中搅弄风云,心知自己得罪了赵准。
裴怀真说道:“此事交由小侄来想办法。”
薛义山听到这句话,终究没再说什么,沉默着坐在房内。
祥福宫,见到分离数月的好友,蔡姝先是高兴得不知如何言语,许久才问道:“你这是用的什么法子?”
赵凝道:“当日你进宫后,我想起旧时见过有婶婶出现假妊之相,连脉搏都看不出有异,我便让人回老家里打听,明白当年婶婶不小心勿服了一种果子,才导致如此境况。”
“怪不得你这几日让我吃这个。”蔡姝没想到赵凝竟然是早早就在准备了。那时候她们自是料不到这一日。那么赵凝做这些,只是希望自己日后能免于殉葬。
思及此,蔡姝问道:“后宫里没有子嗣的嫔妃甚多,陛下打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