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辰努力的去构想,却发现未来于她自己,都是谜团。
作为母亲,她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作为工具人,也同样不合格。
苏醒过来的第五天,季寒薇如之前姐妹俩约定好的那样,偷偷潜入了金市的别墅里。
离开前的一个小时,季星辰就着床边的灯,慢吞吞的给诗诗做一双小虎头鞋。
姐妹俩幼时第一个保姆是一个中国老太太,季星辰曾经花整整一个下午看着她如何用一些零星碎布头给自己做出一双漂亮的虎头鞋。
比起那个老保姆,季星辰的针脚歪歪扭扭,参差不齐。小老虎的笑脸被缝的更像是一个苦笑。
季寒薇听到了远处停机坪里穿来的声音,有些急了,拽着季星辰的手:“我们只有十五分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再、再等等……”季星辰攥着没有完工的鞋子,嘴唇发抖。
季寒薇红了眼眶,跺着脚:“是你说的,只有活下去,父亲的事情才能水落石出!如果你还耗在这里,你、妈妈,不知道哪天就会命丧人手!季星辰你清醒一点!”
“我……我还没有看一眼诗诗呢……”季星辰泪如雨下。
“诗诗是霍家的血脉,你觉得他们会把孩子交还给你么!再过几个月,霍容大婚,你没名没分用什么跟他去争抢孩子的抚养权!”
“季星辰!你别傻了!通过这件事你还没有看透?我们没有资格去和霍氏叫板,你也根本没有可能拿捏住霍容!”
“他从来不爱你,从来没有过!”
泪珠子滚落在小老虎的脸上,瞬间浸湿了露出来的小虎牙。季星辰哆嗦着手,低头咬断了线头,把鞋子吻了又吻,整整齐齐的放在自己的床头。
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了。照顾季星辰的医护团队,每周定点去采购药物,他们现在要回来了。
佯装成女佣的季寒薇弯腰,把季星辰塞进了近一米高的脏衣桶里,然后迅速整理了神情与乔装,慢条斯理的带上了房门,抽走了用于反锁门的小关窍。
紧接着,她镇定的用小推车把脏衣桶带出了别墅。
别墅的侧门,一辆清洗车在静静的等着姐妹俩。
院子里寒气浸润了进来。
透过竹篓的缝隙,季星辰看到一院子的蔷薇打了霜。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下好似一片雪花花田。
季寒薇与清洁公司的司机攀谈,那男人下车,把包着季星辰的脏衣桶搬运上了车子的后备箱。
最后望向别墅二楼的卧室,季星辰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响亮清晰,在夜空的冷意中飘出去很远,紧紧的揪住了季星辰的心脏。她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二楼楼梯拐角处,窗帘被掀起了一角。
黑瘦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