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待听见女子问话声,陈定康才收回视线,侧身越过她离开。
就在擦肩而过时,阿妤忽地凝眸。
须臾,阿妤轻拧眉,迟疑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身旁的周琪:“你刚刚可有闻见什么味道?”
周琪不解:“什么?”
阿妤抿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从陈大人身上。”
周琪紧拧眉,想了半晌,方才摇头。
阿妤敛眸,轻声道:“难得是我的错觉……”
见她这般,周琪不禁好奇地问:“主子,你究竟闻见什么了?”
阿妤摇头:“许是我闻错了,刚竟从陈大人身上闻见了似皂角的味道。”
“他怎会在此时沐浴呢……”
忽地,阿妤眯起眸子,扭头和周琪对视了一眼,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闻错了味。
万一,她没闻错,那陈定康为何要在此时特意沐浴,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下子,阿妤也没甚心思再听宫人的话,她拎起裙摆,匆匆道:“走!”
——
封煜进了旁边的帐内看望许御女。
入目的即是许御女微乱的衣裳,情势紧急,宫人尚来不及给她换洗衣服,只匆忙给她净了脸。
封煜视线从她身上收回,转向太医:“许御女如何?”
见着他,许夫人跪地行礼,悲恸声虽低未消,太医连忙站起躬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回皇上的话,许御女的情况……”微顿,太医才又说:“许御女头后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如今又遇火灾,身上被灼伤数处,微臣用尽了法子,也没能叫许御女醒来……”
他没再说下去,药喝了下去,银针也施过,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上了,可许御女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说句真心话,一日内受了这么多伤,不死都难。
封煜余光瞥见许夫人的身子一晃,似被太医的话刺激得快晕过去,他面色微沉,下了命令:
“朕不管你们用甚法子,必须救醒许御女!”
太医额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小心地觑了眼许夫人,却发现她悲伤过度,并未察觉皇上话中的意思。
这救醒和治好,内里差别可大了去了。
若是使些阴损的法子,叫许御女醒来些时日,也非是没法子。
皇上冷眸扫了他眼,太医顿时噤声,抬手将额头的汗擦去,没敢露出异样地应了声。
阿妤领着人过来,身后几个宫人跟着,好大的阵仗,围在四周的禁卫军根本不敢拦她,躬身给她放了行。
她环视四周,没看见皇上,却发现陈定康早就不动声色地融进了人群。
“钰修仪怎这时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