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只好道:“将人请进来。”
阿妤在外殿接见的谨玉,她坐在梨木椅上,笑盈盈地问:“谨玉姑姑怎么来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谨玉不卑不亢地站在大殿中央,她得体笑着:
“回钰美人的话,娘娘她体恤,怕钰美人在宫中烦闷,特意让奴婢过来问问,可否要去御花园凑凑热闹?”
今日的赏菊宴就是在御花园举办的。
阿妤是疯了,才会往那种地方跑。
她矜持地抿唇浅笑,歉意道:“妾身多谢娘娘关心,可妾身这身子着实不争气,怕是要枉费娘娘的一番苦心了。”
“钰美人言重了,既如此,那奴婢这就告退了。”
她走后,周琪抚着阿妤回了内殿,才皱眉问:“这皇后是什么意思?”
赏菊宴的消息传出来这么久了,早不来、晚不来,都等到今日才让宫人来了这么一趟。
最主要的是,主子有孕在身,岂能往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去?
阿妤也微蹙细眉,除去卓嫔一事,她与皇后也算无仇无怨。
更何况,那日她也退了一步,皇后聪慧,必然看在眼底。
她与皇后接触虽不多,但她也隐约了解,皇后当初对她态度甚好,多半是因为皇上。
既然如此,皇后不可能在这时对她出手。
皇后也没有出手的理由。
她思忖许久,也想不明白此事,只好就此作罢。
——
坤和宫,皇后站在铜镜前,宫人们跪地替她整理衣摆,九凤玉珠金簪戴在发髻上,说不出高贵优雅。
翡翠香炉里的熏烟袅袅,不停地打着圈。
谨玉俯身:“钰美人说她身子不适,便不凑这般热闹了。”
“奴婢瞧她脸色不错,应是推脱之词。”
她话音落下,皇后只是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她挥手,让一旁伺候她穿衣的宫人退下。
她被谨竺扶着,不紧不慢地坐在软榻上:
“她这般谨慎,也省得本宫多为她操心。”
后宫接一连二地痛失皇嗣,虽不是她所为,但终归有她管理不当的缘故,皇上心底对她未必没有想法。
皇后抚了抚金簪,她对后宫妃嫔有孕一事看得很淡,只要有孕的妃嫔,她都会一视同仁,吩咐下去,无需前来请安。
包括皇上那边也会有旨意下去。
但有些人,总喜欢炫耀张扬,明明有法子在宫中安稳地养胎,偏生要跑出来。
例如周美人,例如陈才人。
当真以为她需要这般表面上的恭敬吗?
殊不知,皆是在给她添麻烦。
皇后翻了翻账册,似想起什么,抬眸问:“对了,钰美人是哪里人,查清楚了吗?”
谨竺答的话:“奴婢特意去了中省殿,册案上记录着,钰美人是来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