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望向阿妤:“主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她模样不似作伪,阿妤收回视线,没说话,而是听皇后又审问柘芜:“她的话可是真的?”
柘芜跪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不安:
“是……是啊,的确是奴婢让她去请医女的,可、可这是主子吩咐奴婢,若不然,奴婢又岂敢擅自行动?”
阿妤顿时轻嗤了声,柘芜攥紧了衣袖,似一头雾水,尚未反应过来情况。
阿妤只问她:“可是我亲口命令你的?”
柘芜不安地瑟缩着,却是迟疑地点头。
容嫔掩唇冷笑:“如今人证皆在,钰美人不会还想抵赖吧?”
“容嫔姐姐口中的人证是指何人?”阿妤放下茶杯,终于抬头看向容嫔:“是指这个奴才刚刚说的话?”
“且不说我从未请过医女,便是我请了,容嫔姐姐又怎证明,这医女就是我所害呢?”
这两件事有何相干?阿妤愿意陪着闹到此,不过是想瞧瞧宫中的那个内鬼是何人,如今人找到了,她才不愿陪着闹腾下去。
容嫔说不过她,只好硬着脖颈:“伶牙俐齿!”
皇后略有些头疼地看了眼阿妤,她与那宫人各执一词,反倒是不知信谁了。
可也如钰美人所说,便是那医女的确出入过印雅阁,也不能说明就是她杀害了那医女。
皇后思忖片刻,问向宋太医:“这医女除了印雅阁,还去过哪个宫中请脉?”
“这……”宋太医犹豫了下,才缓慢道:“便只有凝华楼了。”
“陈才人有孕,太医院不敢怠慢,特地备了太医和医女随时候命,这位医女本是专门为陈才人有孕期间请脉的人。”
殿内一寂,阿妤心下微沉。
她便说,费了这么大功夫,只为陷害她杀害医女,是否太过大题小作了些。
如今,她才明白背后之人真正的目的。
不管什么事,一旦牵扯皇嗣,都不可轻忽。
陈才人没想到这事还与她有关,直接坐起了身子,颇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她身后的宫人也有些迟疑:“奴婢瞧着那医女,的确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如今倒是记起,那医女的确每次都跟着段太医身后。”
段太医是为陈才人请平安脉的人。
事到如今,陈才人虽被牵扯进来,但案情却依旧没有进展。
尚衣局这时才站了出来,捧着那条手帕,轻轻摇头:
“这帕子的确是出自尚衣局,可是这宫中领这种帕子,足有千百人,奴婢也无从下手。”
这帕子和那支银簪一样,皆是宫女统一领取的物件,根本无从查起。
她话音一落,柘芜就忍不住出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