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那幕僚的眼睛一亮:“大人,袁丞相几次三番向忠勤侯府的大公子苏允示好,可那苏允竟无半点表示。属下前日入府时正瞧见苏允在府上拜访,这几日多方打听,竟发现贵府大公子与苏允私交甚好,若是由大公子出马,将那苏允拉入袁丞相这边……”
孟广蔚被他这一方话敲醒,待孟长延外出归来,便将他拉进书房,两父子谈了半宿的话,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第二日,孟长延便邀请苏允来府中做客。
这阵子孟长瑾被打入冷宫的传言已经传至宫外,而苏允也正因此而烦忧,即便孟长延不找他,他今日也会主动找上孟长延的。
苏允一进门便忧心忡忡的,孟长延本是心思细腻一眼就能发觉,可他今日心中也有事,也无心观察过多。
孟长延正在心中衡量父亲昨日与自己说的话,还在发愁要如何向苏允开口,坐在一旁无心品茶的苏允已经开口:“阿瑾的事,你可知晓了?”
突然的一句话把孟长延也问懵了,但这句话也一下点醒了他,这么好的理由就在面前,他竟还想着舍近求远,心中一定,顺着苏允的话说道:“如何会不知,这深宫本就是龙潭虎穴,如今长姐是从冷宫出来了,可阿瑾却把自己给搭上了。”
这番话正是孟长延发自肺腑之言,他自一开始就极力反对孟长瑾入宫,他是孟长瑾一母同胞的哥哥,或许对于父亲他们来说,孟长瑾只是他们放在宫里的一颗棋子,可对他来说,孟长瑾才是他最亲的亲人。
苏允神色也有些动容,反而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宫里我也有些人手,先买通看守的人,好保障阿瑾在宫里的吃穿用度。”
孟长延叹了一口气:“虽说宫里这几日带出来的都是好消息,可一日没有收到阿瑾的家书,我心中一日难安。”
一想到那几日宫中传出的孟长瑾重病的消息,甚至是连日来都高烧不退,苏允就感到胆寒。而让孟长瑾一病不起的罪魁祸首就是皇帝,他那几日上朝每每见到皇帝,都恨得牙痒痒。
看着苏允面上表情的变化,孟长延至嘴边的话也变得犹豫起来,已经平复了心情的苏允见孟长延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不禁问道:“长延,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孟长延一下子不知如何接话,可一想到如今还在宫中饱受折磨的孟长瑾,忽然觉得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兴许还是可行之法。
他沉了沉心,环顾了一下四周,特意嘱咐小厮守在门边,这才道:“阿瑾虽是入了宫,可与陛下却仍是清清白白,或者说,陛下之前对阿瑾的宠爱,都只是做给世人看的。”
苏允眨了眨眼睛,身子有些疲软地靠在椅背上,半响,才喃喃道:“难道那日在府门前见到阿瑾是真的?”
孟长延并未听清苏允的话,反倒是自己将父亲告知的话说了出口,感觉到无比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