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不用挑明孟长延也知道,他看了下进来送茶水的下人,吩咐他们退下,说自己有要事和苏公子谈,没有传唤不得进来打扰。
见四周没了人,孟长延才放下心,可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苏允这个问题,到底好还是不好。
他如今官职低微,连皇帝都没见过,更何况后宫,孟长瑾的消息都是托人打听的消息。听说她之前颇受皇帝宠爱,想她应是过得好的。可最近又有传闻说孟长瑾失了宠,如今没比在冷宫中的孟长庆好到哪里去,那应该是过的不好。
可好与不好终究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即便担心,也鞭长莫及。
苏允看出了他的迟疑,自嘲道:“是我唐突了,她如今入了宫好与不好你也只能从外人那里知道。”
孟长延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想法:“你改日进宫切莫做傻事,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你是外臣,不可与她私下见面。”怕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叮嘱了一遍,“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不可与她私下见面。”
这个道理苏允怎么会不明白,可他就是放不下,同样还带着深深的自责。自从听到她入宫的消息,他就没有一刻停下对自己的埋怨。
如果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她可能就不会入宫了吧。
归根到底都是他的错,明知道会有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却还让她一等再等。
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阿瑾。”苏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渐冷的心也因着这个名字而有了暖意。
孟长延见他不说话,人在这里心恐怕早就飞到那宫墙森严的皇宫里去了,忍不住劝道:“她也放下了,你怎么还不能放下呢?”
苏允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孟长延,他没懂“她也放下了”是什么意思。
孟长延叹了口气,朝门外喊了声,很快就有个小厮跑了进来,他在小厮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个小厮就同进来时一样,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很快那个小厮又跑了进来,他跑到孟长延身边,递了个紫檀木的盒子就又转身出去了。
苏允的视线在盒子上停了片刻就挪开了,可孟长延却将盒子推到他这边:“打开看看。”
听到孟长延的话,苏允迟疑了片刻,只好拿过盒子打开,一只梅花白玉簪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簪子通体雪白散着荧荧光芒,光洁如新。
苏允的手颤抖了起来,他伸出手将簪子拿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那是他特地为了她的及笄准备的礼物,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陪嫁,当他将这个簪子送出去时,也是将自己的心一并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