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抬腿就要跑开,听到一个声音喊她,声音是那么熟悉。碧溪抹了一把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好像是孟宝林,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才敢相信真是孟宝林。
“宝林!”碧溪一声惊呼,顿时又惊又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孟长瑾看到碧溪身湿漉漉的样子,发髻也被雨水打散,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侧,眼睛肿得如一个核桃一般大小,心也被揪起,难受极了。孟长瑾连忙将手中伞往她头顶伸过去,一边伸手替她擦拭脸上的雨水,心疼问道:“你怎么伞都不打就跑过来了,文德殿那边呢?”
碧溪将孟长瑾上下都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她只是裙摆湿了一大片,其他并无不妥,断断续续抽噎道:“有宫女说……说,宝林你在……吟秋苑出……出事了,宝林你无事吧?!”
“糟糕!”孟长瑾听她这么一说便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把拉住碧溪,急道,“文德殿那边书可是收好了?”
一提到这个碧溪就来气,一顿抱怨:“那些腌臜!看到宝林你和安达都不在,便只想着偷懒,我气得去找玉荷,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就听到有宫女过来告诉我宝林你出事了!”
“快回文德殿!”
孟长瑾心急如焚,一把将手中的伞扔下,拉起碧溪就往文德殿跑去。刚跑到文德殿不远处,便见到一些宫人抱着一堆书往殿内跑去,还有一些宫人手忙脚乱地拾捡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孟长瑾看到眼前这个景象,脚上便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安达从内殿跑出来,身已是湿透,正准备再去抱书的时候,抬头便看到站在雨中被淋透了的孟长瑾和碧溪。他手中的动作一停,心头好似被一把握住,立马疾步上前,抬起自己的手臂遮在她头顶,焦急唤道:“宝林,为何伞都不打?”又气恼地看向碧溪,斥道,“你是怎么伺候的!”
孟长瑾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幕,拽起裙摆便向前跑去。她望着满地狼藉,不管不顾地蹲下去,将散落在地上的本书一本一本拾在怀里。
碧溪也跑上去,蹲在孟长瑾身边,拾捡地上的书本。
安达冲上去抓住孟长瑾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厉声道:“你快去殿内,这里有我!”
因为心中太过着急,安达忘记了称呼和尊卑,却浑然不觉,只死死地盯着孟长瑾。
孟长瑾浑身湿透,嘴唇紧抿,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着无助却又坚定。这一眼看得安达心烦意乱,拉起她便要往殿内走去。
孟长瑾怎么也不从,用力挣开他的手臂,又蹲下去拾书。安达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劝她不动,便蹲在她身旁,一把抓过落在地上的好几本书,扔到孟长瑾手中,一字一句用力道:“快把这些抱进去!”
孟长瑾看了他一眼,抱起怀里满满的书,便往殿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