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愕然,邵小胖吸了吸鼻子道:“我是回来拿点换洗衣裳,敛敛我真的得走了,去迟了会挨打,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别走!”苏敛蓦地喝道,她呼吸急促,拽着邵小胖的袖子咬牙道:“你等着,我去拿银子,我们去赎身!”
“敛敛!”
苏敛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冲到了里屋,她翻箱倒柜,却发现所有的柜子箱子都已经被人开过了,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甚至连她屋里的妆奁都没有放过。
杏林堂这么多年治病医人攒下来的积蓄,没了。
她有点发蒙的坐在床沿,脑子艰难的运转着——是啊,当时官兵来抓人,场面那么乱,那些兵痞肯定会顺手牵羊......
邵小胖跟进来,静悄悄的站在门边,神色悲苦,良久唤了一声:“敛敛......”
苏敛抬眸回望着他,许久,瞳孔里掠过一丝微光,有破釜沉舟之意。
她猛地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枕头都丢下床,使出吃奶的劲撬开床板,邵小胖惊慌失措的扶着门框道:“敛敛!你干嘛!”
苏敛的床板下头是空的,她跳进去蹲下,摸索了许久,掀开地板上的一个暗格,从里面翻出了杏林堂的房契。
“走!”她一把扯过邵小胖的手臂,恶狠狠道:“赎身去!”
***
肥头大耳的王员外坐在自家钱庄的桌子后边儿,翘着个二郎腿说:“他给我签了三年的长契,赎身?小姑娘,你来开玩笑的吧!”
苏敛道:“你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他,我这张房契至少值二百两,你肯放人绝不吃亏。”
“你说值二百两就值二百两?”王员外“啐”了一口道:“我得拿去鉴定鉴定。”
“你要鉴定就在这里鉴定。”苏敛道:“你回头不还我怎么办!”
“嘿你这个小丫头。”王员外眯眼道:“招子放亮点,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求着谁!跟我摆谱是吧?滚,现在就滚!”
苏敛忍了又忍,忽然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将佩刀往案上一搁,淡声道:“我做这个公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