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提了个扇子对着虚空的巷子尽头指指点点,像是在戳并不存在的秦韫的脊梁骨:“巡街就巡街,聊天,哪有半点捕快的样子?”
苏敛:“有啊,他可比你像捕快。”
顾歧挑眉看她,眉峰之间缭绕着一股浓郁的煞气,苏敛视而不见,捏着下巴道:“其实还有一点,我和他的看法不谋而合。”
“......哦?”顾歧幽幽的出声。
“任人宰割是因为我们活在最底层,无权无势。”苏敛道:“当权者动一动手指,老百姓便天翻地覆了,若想不被波及——不,一定会被波及,但是至少该有还手之力,就得往上爬,顾歧。”她坚定道:“你带我进宫吧!”
顾歧:“你脑子坏掉啦!”
“你又骂我!”苏敛跺脚道:“你做什么老骂我!”
“宫也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顾歧毫不留情道:“知道宫里都是什么人吗?”
“知道,你这样的咯!”
“......”顾歧狠狠一拂袖转身:“对牛弹琴。”
“你才对牛弹琴呢!”苏敛追着他大声道,想了想这句话有问题,改口道:“不对,你才是牛!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喂!”
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跑进屋,男女主人也收整完准备休息,有些纳闷的望着他们俩,似乎正纠结着要不要锁门,顾歧犹豫了一下,道一声“不出来了”,就抓着苏敛的手拽进居室,反锁上门。
苏敛像个尾巴似的围着顾歧转,顾歧洗了把脸,尖尖的下巴颏上尚有水滴落,一抬头看见苏敛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忍不住道:“你做什么?”
“嘿。”苏敛谄媚的递上一块干净帕子:“七殿下,您擦擦脸。”
“......”顾歧一脸狐疑的接过,揩了把脸道:“你......”
“您引荐我一下呗!”苏敛说:“我又能吃苦,又能干。”
敢情她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顾歧将帕子丢还给她,冷冷道:“宫里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宫女,一种是妃嫔,前者命如草芥,后者——”他话锋一转,轻轻叹息:“如烟花,盛极一时,最后也免不了凋零的命运......”他眉峰蹙起,刹住话头,给了一句精辟的总结:“总之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像你这种小家雀还是不要去作死了。”
“宫里没有女官吗?”苏敛追问道:“我朝没有封建保守到那个地步吧?”
这倒没有,顾歧想,周朝之所以欣欣向荣,与其观念开放有很大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让洋人在周朝境内自由行动这么久,好像各行各业也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女人如何如何。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