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使用疏通的方法必然要先损毁无数土地,这个时代的人把土地看的太重,那里舍得损坏。
况且就算官府能狠下心舍得这些土地,安置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也是一大麻烦,至少给失去土地的百姓重新划分土地是必须的。
而土地是有数的,除了百姓的就是豪门世家的,想要从世家手里挖出土地来是不可能的。
至于开垦荒地,肥沃的土地在世家的搜刮下不会留下,留下的不是不好种植的土地,就是开垦出来也只能成为下等田的土地。
更不要说荒地开垦出来至少要几年功夫才能侍弄成熟地,而百姓的赋税却不会因为种植的是荒地而减少半分。
因为这些掣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青阳府的历任知府都是遵循上一任的旧历,年年修堤坝用的都是拦阻加固的方法。
这方法治标不治本不说,还总是出疏漏,可惜为官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只能这么一年加一年的拖下去。
尹双双却是不同,她做事一向讲究干净利落,这水患她是一定要治干净了心中才舒服的。
青阳河横跨了半个青阳府,绕过四个县,占地面积极大,且青阳河不止是灌溉之用,它的一头连结着水上要道京运河,往来船只极多。
尹双双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把青阳府内的青阳河给整个看了一圈,将所有地水势走向形熟记于心。
回到青阳府之后,尹双双做了一个沙盘,又将青阳府的地图册子取出,每日琢磨着该如何治理青阳河的水患。
咳咳!
连着一个月在外奔波,就算再是精心照料也免不了吃辛苦,尹双双一回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总是咳嗽,有些着凉。
落琳琅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站在尹双双的身边,无奈的对一直忙碌着的尹双双叹气道:“大人,药都要凉了,您还是快喝了吧。
大人这次出行操劳辛苦,回来之后本就有些着凉,刚刚还咳嗽了,大人要是再不喝药,小心病重了应大夫又灌您喝黄连水。”
尹双双随口应了一声,直接拿过落琳琅端着的药碗一饮而尽,落琳琅说错了,这药不是要凉了,而是已经凉透了。
冰凉的药入口极苦,落入腹中是一团极冷的冰,带着浓浓的苦味,很不舒服,可尹双双却并无反应的放下药碗,继续低头观看手中的地图和沙盘。
落琳琅迟疑着张了张嘴,有心相劝,可是她知道尹双双一忙起正事来从来是不听劝的。
最后落琳琅还是闭上了嘴,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准备弄些热粥小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