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心里其实不很想要这样的夸奖。
能吹上师父为她制作的“漾水”,阿娇还是很开心的,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人小体弱,气息不是很足,吹出来的声儿便“呜咽呜咽”的叫人听着牙痒。
东方朔忍了几天,终于决定暂时先放下乐理的实践课程,转而教她学武。
其实他原本也打算教阿娇练武了,所谓文能识理武能健体,既学了文,那便连武也一起学了,算是不枉他教她一场,如今既然因气息不足而练武,那便也正巧齐活儿了。
自古学武都是从蹲马步开始的,既练耐力又练腿劲,然后阿娇的日程里便多了一项扎马步,她也才明白没有最折磨只有更折磨。刚开始扎马步的时候,她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每每到了晚间,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第二天,还是得在师父的督促下继续练,阿娇硬是凭着自己的一股子韧劲儿支撑了下来,
这与练字和学乐理的折磨不同,扎马步虽然累得全身酸痛,她却从来没有一丝马虎。估摸着是她那一辈人从小到大有一个武侠梦的缘故,初初学扎马步时,阿娇曾问过师父,学武学成了能不能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她真的很疑惑古代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轻功”,得到东方朔饱含鄙夷的眼神一枚。
据她师父的说法,武学练到极致也不过能翻个墙或者借助媒介上个屋顶,至于像鸟儿一样飞这种真不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然后阿娇明白了,“轻功”什么的果然是武侠小说杜撰出来的,其实道理也很简单,练武练得再极致,也不能脱离身体天生的桎梏不是。
总之扎马步阿娇扎得一丝不苟且没有任何怨言,纵然没有轻功,能提把剑充一回女侠她也就知足了。或者哪一日能提着“漾水”像东邪黄药师一样潇洒一回,那就更好了。
从此以后,阿娇起床后先扎一个时辰马步,跟着师父学习一个时辰,再练习半个时辰书法,然后用午膳。下午学一两个时辰乐理等杂学,晚膳前再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用晚膳。晚膳后的时间留给她自己总结当日所学,该背的背,该练的练。
给着全才当徒弟果然不是省心的,阿娇弱小的身躯和不是很坚强的心灵日日饱受摧残,竟也让她活过了这么些年,且越过越适应。
所以摧残着摧残着,阿娇也便成了受虐狂!
她也曾问过师父,是否真的要将她调/教成如他自己一般的全才人物,结果她师父看着她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一言难尽。
阿娇气得好几天不愿意理他,怎么,他的意思是她真的很差,认定了她学不成这些东西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他当初还收她做徒弟做什么,让她就这么病入膏肓、一命呜呼岂不干净!
见阿娇闹别捏,东方朔更加头疼,他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像阿娇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又哪里会哄她,若是她一直乖乖听话,那自然万事好商量,可她闹起了脾气,东方朔便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看过那么多书,可没有一本书教过他该怎么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