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阿娇应了东方朔不再去海棠院登台,便果真再也未曾去过,后来阿娇听说燕娘还曾寻过她一段时日,可既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与名姓,又不知她真正的容貌,这人又该从何找起,喧嚣了一阵子后,这股寻人潮也平息了。
从此那位一舞倾城、昙花一现的念奴娇姑娘,竟成了厌次城里的传说,当初见过她舞姿之人也将那时看她跳舞的场面当作珍藏的回忆,对她身份和去处的猜测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最为人接受的观点是念姑娘被厌次侯之子刘义带回去做了姬妾,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享之不尽。
安享荣华的阿娇此刻正在厨房为她师父准备午膳,将将完成之际,她便去东方朔的卦摊喊他回家吃饭。
未曾想这日已临近午时,卦摊周围却还是聚满了人,往日这个时辰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阿娇起了好奇心,便也奋力挤进人群,打算一探究竟,所以说这好凑热闹的毛病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阿娇这种从现代回到古代的人更加不能幸免。
只见东方朔正在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看病,据他父亲所说,那孩子小名叫“虎儿”,此刻正病得昏昏沉沉,意识全无。
东方朔只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便一脸笑意道:“这孩子没事儿,而且前程远大。”
听了他这话,虎儿父亲尚来不及问话,边上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便抢先问道:“这孩子的前程远不远大你怎么知道?”
东方朔看他一眼,挥手便摊开摊子上的竹简,老神在在答道:“在下不才,干的就是这个,一字知未来。”
那青年嗤笑一声道:“那我写个字你给咱测测如何?”
东方朔问道:“你跟他们不是一家吧!”他们便是小虎儿和他父亲。
青年答:“不是。”
听他这么说,东方朔毫不客气道:“那就闲人闪开。”
接着,又让虎儿父亲写个字用来测算。但虎儿父亲此刻正着急着,哪里还能想起什么字。
见状,东方朔便问他姓什么,他答:“姓霍。”
东方朔道:“就用你的姓来测算如何?”
虎儿父亲急忙点头称是。
得到应允,东方朔便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霍”字,他作势思考片刻,才道:“霍,一个雨,底下一个佳,佳为上上吉。按字来推算,令郎应该无虞,等雨水节气过后恐怕就会痊愈了。”
虎儿父亲又问:“谢谢先生吉言,可若不好呢?”
东方朔道:“这么着,若三日后在下言有所误,我便给令郎赔命。”
虎儿父亲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便道了声谢打算给卦金。
不料东方朔又道:“卦金可事后再算,这是在下的规矩。另外,令郎此次虽能化险为夷,灾星可没有退却,风雨压顶总是有后患,令郎富贵不愁,怕的是日后位高而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