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客厅灯,只有厨房那盏不怎么明亮的白炽灯闪着微弱的光,屋子黑压压,桌上瓶瓶罐罐摆了一堆,多数是吃完没扔的泡面桶和空可乐罐。
面吃到一半,储物间又响一声,许文络停下筷子摇摇晃晃走到门口,窗外月光将他身影拉长,微凸的肚子被一并映照在地板上。
门把扭动,门缓缓打开,屋里空荡荡只有一些废用的家具,阴影里闪出幽绿的光,两只猫匍匐在家具后,角落里还蹲着一只瘦弱的狗。它们都被带了嘴套,看上去像另外一种生物,像鸭子,像不伦不类的混种,总之不是它们本身。那嘴套带子的末端甚至嵌进狗的后颈里,起了毛边长进肉里,烂烂软软。
许文络蹲下身,猫警惕地退后一步,狗却傻傻走过去,一只瘦巴巴的纯白色奶猫也从黑暗里走出来,磕绊着往前走,发出脆亮细小的“喵呜”声,它饿坏了。
许文络温柔抚摸狗的脊背,顺它干枯的毛,嘴里还哼着莫名的调儿。狗身上有新鲜的抓痕,应当是被猫挠的,他伸手戳戳那伤处,狗迅速转头,扁扁的嘴套怼到许文络手上。
“又他妈想咬我。”许文络使劲抡了下狗头,像是不解气站起来又踢两脚。狗夹着尾巴缩成一团,逃都不敢逃。
约摸是起猛了,许文络感到头晕恶心,站都站不稳倚着门框又缓缓往下坐。
许文络自认对它们很好,心情好的话不会对它们做任何事,只是它们稍微有点吵,被踩尾巴就会发出刺耳的叫声,就想伤害他。
他可是从它们很小的时候就把它们捡回家,赋予这些小畜生新生,它们却不听他的话。
这可不好。
在公司受窝囊气也就算了,在自己家一切都要他说了算。
意识突然昏沉下去,他用力紧抓狗的皮肉,狗无力挣动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嘘。”他歪头把手比在鼻子和唇中间,晃晃脑袋努力站起来,迈出没几步玄关的门在他眼里扭曲变形。
“咔哒”——门好像被打开一条缝。
他彻底倒下去。
……
许文络养宠物,但从来不给它们起名字。
那些脆弱渺小的生物,短短十几年活头,为什么要费心给它们起名字?
它们是他发泄的工具,折磨死就装进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没人会察觉,即便有也不会认真追究。
如此轻易,又不犯法。
至今为止他不知道扔过多少猫狗的尸体,它们堆起来或许要有整整两摞。
夜深了,一只尖锐细瘦的爪子缓缓扒开门框,黑漆的眼慢慢移进去,悄悄打量着屋内,但很快随着“噗嗤”一声它消散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许文络慢慢醒来,他开始觉得痒,难忍的痒,还混杂一些疼痛,整张脸都是麻的,浑身无力,连蜷缩都很困难,勉强触到自己的胳膊,毛茸柔软……这是什么?
视线渐渐明朗,他看到蹲在不远处吃东西的小奶猫,一定是上桌吃了自己剩的半碗泡面,这个小畜生!
视野里多出两双幽绿的眼,两只大猫缓缓向他走来,它们没有戴嘴套,狗也没有,小奶猫还在一口一口吞食地上的肉,白瓷砖上拖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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