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和任真都吓了一跳,任真扑嗵一声跪下了,“爸,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当年是我的主意。和妈妈没有关系。爸,对不起,对不起。”
任意拿了毛巾要帮任生兵擦拭手上的血迹,任生兵把手轻轻一抬,身子自沙发上滑下,忽然跪在了任意面前。
任意手执毛巾僵立当场:“爸,你这是?”
任生兵双手摁在膝盖上,老泪纵横,“任意,是爸糊涂啦,是爸眼瞎了啊。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他一遍遍重复对不起这三个字。
仿佛说一遍会减轻一点儿内心的痛苦一样。
任意看着这样的他,胸口处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之感。
她双膝一软,跟任生兵相对跪着。
她低头给他擦拭手上的血迹,脸上的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这是谁的错,这又是谁的失误,让他们父女落到如今的下场。
她除了哭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可她却不想拥抱他。
也许失忆之前,她对父亲积攒了太多的失望,以至于那份父女之情在她心底消融了许多。
如今要拣拾起来太难。
三人跪着哭了很久。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任生兵邀请任意在家里吃饭,可任意内心涩涩的,她委婉拒绝,说是姜智豪在家里等她,她要回去照顾他。
任生兵没有多做挽留,任她走了。
下午,任生兵独自去了派出所探望袁丹果。
这是庭审结束后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隔着一张桌子,任生兵见到了灰头蓬面的袁丹果,服刑的她早没有昔日的神采,看起来落魄而可怜。
“你来了?”袁丹果挤出一抹笑容。
任生兵点了点头。
袁丹果察颜观色一会儿,发现任生兵神色虽然憔悴,但脸上并没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