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出现。”
十年后,杨飒再想起来的时候,爱和恨都似乎很遥远。但一想起来,心头就像是被剜了一刀,岁月可以平复他的痛,却消不去这疤痕。
还在派人查探,但已经不抱希望。
那时候杨飒想,她就算出现了,他也是恨她的。就是凭借恨,他也愣是找了她十年,毫无踪影。
但孟锦年出现了。
浑身的血液倒流,杨飒才明白,不是已经死心。
而是将所有的一切蕴藏在灰烬了,只待一粒火种,便能重新燃烧起来。
杨飒闭了闭眼睛,然后松开她。粗糙的指腹抚过她的眉眼,声音低沉,“原来都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那次孟昭提起鬼神之说,并非偶然。
孟锦年轻声道:“寻常人难以想到的,若非我亲身经历。”她苦笑一声,“或许我亦不会相信。”
门外松枝上的雪簌簌地落下,她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一抬眼就撞进他的眼眸里。
十年的时光,并非轻易道尽,他此刻定然百感交集。
她忽然踮脚,抱住杨飒。那一瞬间,杨飒的身体僵了僵。
他的身躯一绕高大,可面前的人,竟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他们重逢,在历经伤痛、误会、矛盾、生离死别之后,隔着十多年的岁月。他缓缓抱住了自己,不复以往的强势,反倒有种小心翼翼。
“孟昭……”他抱着她,鼻间闻到了秀发的幽幽的香气,闭了闭眼,又用低沉的嗓音唤了一声,“锦年。”
孟锦年缓缓道:“我在。”
从今以后,我一直都在。
*
孟庆南揣着袖子站在外侧,跟大都督府的管家闲聊,时不时往府中扫一眼。
都进去大半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算是要纳妾,也要出来说一声,哪儿能这么草率。
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是有话要说。
府门前的马车前,那位老嬷嬷踱来踱去,让人心烦意乱。
她几次想要进去,都被孟庆南拦住,他没好气道:“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还当是孟府呢?”
嬷嬷两只手攥着袖子,急得不得了:“要是那什么都督,欺负咱们姑娘,那刻怎么办呢?”
孟庆南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神情,又咳嗽了一声,沉下来:“你说什么呢?人家杨大都督是什么人,就算是……那也得有个交代。这时间越久,说明越有希望,否则一进去不久被赶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