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一次经历真让徐沧记忆犹新,难得声情并茂的多说了几句,于母在一旁柔柔笑着,轻声道:「大人既喜欢,就多喝一点,我们这边没有别的好处,这水着实是个好东西,不比虎跑泉那里的水差。」
「的确,很甜。」徐沧点点头,于是于母高兴起来,絮絮道:「所以修儿老劝我搬走,可是我守着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再搬去哪里,还能有这样舒心的日子过?所以徐大人您说,我为什么要搬走?」
徐沧看了于修一眼,咳了一声道:「于捕头,令堂说的有道理,这水确实很好喝。」
于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嚷嚷道:「不是吧徐大人?您这就倒戈了?您可是四品大理寺少卿,不能这么没原则啊。」
一句话惹得众人又笑起来,凤儿躲在门口,也跟着笑个不住。
又说了会儿闲话,宣素秋和其他人都回来了,那衙役托了去带路的福,也顺理成章留在于家蹭饭。
用完晚饭,再洗了个澡,就已经是戌时,徐沧见宣素秋不停打呵欠,就对她道:「难得你也有精神不济的时候,肯定是这么些天都在船上活蹦乱跳,这会儿骨头肉才反应过来,开始乏了,快去好好躺着睡一觉,明儿还有的忙呢。」
宣素秋确实是累了,却还强撑着眼皮,问徐沧道:「大人不累吗?你和我一样坐的船,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又要看现场又要费脑子思考案情,比我累多了,不如一起去睡?」
「咳咳…」
徐沧差点儿让口水呛着,宣素秋也后知后觉发现这话太有歧义,不由「嘤咛」一声,站起身就跑了。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女眷,她是和于母凤儿一个房间。
于家不大,但是这几个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睡下的,只是徐沧脑子里被许多线索塞满,所以一时间还睡不着,便披了衣服来到院子里。
江南的秋夜已经有了几分冷意,但这对于在辽东和京城生活过的徐沧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反而觉着精神一振。仰望天空,只见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在树梢,月光下枝影摇动,颇有几分诗意。
这种时候,如果能和小宣坐在一起,静静依偎着赏月,那是何等的浪漫旖旎?是了,应该备一盘她喜欢吃的各色点心,一定可以留她在身边多一点时间。
郎心如铁的徐大人难得动了回情思,然而宣素秋这会儿早和周公打的火热,哪里知道敬爱的大人在院中为她害了相思?
不过没有等到宣素秋,却等来了于修,见徐沧坐在院中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仰首看月,他就走到徐沧身边那石凳上坐下,也抬头看着月亮,一面道:「徐大人可是在苦思诗词?」
「我在思考案子的事。」虽然于修是个十分英俊的小伙子,但徐沧可没有半点儿这方面的爱好,此时听他说出这种屁话,不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嘿嘿嘿。」
于是于修就不好意思的挠头憨笑起来,呐呐道:「卑职听说大人这样的才子都经常对着月亮吟诗作赋,还以为徐大人也好这一口呢。」
「你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难道这一天还不够累?」
徐沧也意识到自己实在不该把于修当做出气筒,所以语气缓和下来,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于修这个时候跑来找自己,莫非是要提供什么线索?在人前不好说,只好瞅着自己独处的机会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