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心大的能装天的宣素秋立刻忘了自己那些忧愁,开心地小声着冲进了隔壁厢房,然后厢房中就响起了大叫声:啊!天啊,你是…春蕊?春蕊你出来了?」
「少爷,您是故意的吧?就为了给小宣一个惊喜,所以一路上都没告诉她这件事。」
初一初二看着各处亮起来的灯光,心想少爷就顾着让小宣惊喜,也不管我们下人的睡眠,看,这不是都被吵醒了?
徐沧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几个人,也觉着脸上有些发烧,连忙咳了一声道:「胡说,我只是忘了而已,怎么就成故意的了?可不能这么给主子泼脏水。」
泼脏水?初一初二都撇撇嘴,却听徐沧又严厉道:「还有你们,我一个人忘了,难道你们都忘了吗?怎么不告诉小宣一声?结果让她回来大呼小叫的,看看,到底把大家都吵起来了吧?这像什么话?」
少爷…少爷这是把黑锅甩到我们头上了?
初一初二震惊地看着徐沧,暗道天啊,小宣真的太神奇了,看看,她一回来,少爷就连甩锅这种高难度的事情都会做了,而且这锅甩的真漂亮啊,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让我们告诉小宣,少爷您也得给我们和她说话的机会不是?
这里两个小厮满腹委屈,还得伺候自家少爷去更衣,那边宣素秋得到绿玉和春蕊提醒,也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大声说话,连忙悄悄换了衣裳,又让绿玉把蜡烛都熄灭了,只借着从纱窗透过来的朦胧月光,拉着春蕊去里屋说话。
一问才知道,春蕊是过年前出来的,那时候她已经到了照北县,临走时不过是和徐沧感叹了一句春蕊的事,没想到对方就记住了,特意派了初一去打听春蕊出来的日子,然后那天就把她接过来了。
如今提起这件事,春蕊仍是激动不已,虽然入狱后宣素秋告诉她出来就可以去徐沧那里,不用担心会流落街头,然而真正到了那一天,她心中还是非常忐忑的,只不舍得走。因为有宣素秋的照顾,女牢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并不知道,反而觉得这里是一个让她安心的地方,不用担心任何人会强占她打骂她,每天吃的虽然多是残羹冷饭,但吃的舒心。如今离开这里,腊月隆冬,出去后要怎么办呢?
抱着这种绝望的心思,当春蕊一出去,看见初一坐在马车上和车夫说话,见到她就跳下车,说是小宣临回家时还惦念着你,嘱咐我一定要记着过来接你,可想而知当时春蕊的心里有多么激动了,她甚至跪下来给初一磕头,磕了一个就被反应过来的初一拉起,只说她要谢就谢宣仵作,不是她坚持,春蕊也不可能有到徐家的机会。
说着说着春蕊就哭了起来,絮絮叨叨又说起了来这院子后有多么幸福,简直就感觉是到了天堂。她这样的身份,一开始都做好了被人瞧不起欺负的准备,谁知到了后,许是宣素秋和徐沧特意嘱咐过的关系,即便他们人都不在,这院里也没人看不起她,反而对她各种怜悯同情,这让春蕊一下子就掉进了蜜糖罐里。
「是啊是啊,这院子就是这样,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各种担心苦恼,可很快这些就都没有了,张嫂子阿碧阿莲简直把我当自己人一般,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后来的绿玉刘刘嫂子她们也很好说话,就是有个红香,口齿好伶俐,每一次看着我说话,我就感觉好像有刀片在刮我一般,真是有些怵她,谁知后来徐把她送回了王府,哈哈哈这院里的天一下子就晴了。」
宣素秋拉着春蕊又说又笑,忽见绿玉进来,拉长了声音道:「好啊,这真是见了新人就不管旧人了,从前都只找我谈心,如今有了春蕊,立刻就把我忘到了脑后去,姑娘可还记得您给少爷做的荷包腰带?这么些天过去,香囊不做了,只剩下那两样,也才只做了一半,难道以后不用我教您了?」
宣素秋「啊」的一声惊叫,连忙看向春蕊,惊慌道:「春蕊,你会不会做荷包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