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因为惧怕这些勋贵的报复,就将这少女送上断头台?母亲,恕儿子实在下不了这样冷血的命令。」
徐沧也摇头,这下可让公主为了难,冥思苦想良久,忽听徐湛道:「母亲既然拿不定主意,何不进宫和太后商量商量对策?只要知道太后的态度,一旦日后二弟破了案子,就按照太后说的话做,这总没什么错了吧?」
公主眼睛一亮,点头笑道:「湛儿说的没错,既如此,我明日就进宫,嗯,明儿正好就该是进宫的日子,太后那里想必也热闹,我把这案子说给大家伙儿听,看看都是什么意见。」
徐湛苦笑道:「娘您到时候委婉点儿,别不到傍晚,三家勋贵的家主和世子成了废人这笑话,就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徐沧一听这话,心中松了口气,之前他被初一提醒,想到皇上终究还是要袒护三家勋贵的,未必会去可怜一个报仇心切的弱女子。但是母亲和太后以及宫妃们就不同了,身为女儿家,最了解清白被毁的下场,将心比心,想想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孩子,宁可赔上性命前途也要为母亲报仇雪恨,怎能不让人心疼怜惜?
于是他决定不从皇帝大臣们这里找突破口,要找就得从女人这里找,有宫妃们在皇帝耳边吹吹枕头风,效果比自己苦口婆心要强百倍。
虽然公主没有看穿徐沧心意,但万幸自己还有一个好,帮着腔的工夫就把这事儿搞定了。
公主斗志昂扬,虽然一切都是儿子的「推测」,但她真觉得这推测很靠谱:哼哼!笑话,这可是我儿子的推测,能不靠谱吗?更何况这又不是正儿八经请太后和宫妃们判案,只是大家讨论一番,用不着那么较真儿,倒是闲散人员得遣出去,怎么说那也是三家勋贵,虽然纸包不住火,将来保不齐这事儿就天下皆知了,但此时还是要留点脸面的。
这里徐沧目的达到,也便告辞,公主不知道儿子还没有吃午饭,徐沧过来的时候,她和徐湛已经吃过了,因此也没留他。
只嘱咐他要小心办案,能拖着不妨拖一拖,等自己在宫里和太后那边通通气,有了准信再说。
虽然替那女孩打抱不平,但公主可不想让勋贵家因此恨上徐沧,宁可让他们恨太后和自己,反正她们是这帝国中最高贵的女人,那三家人就算恨,也只能心里暗恨,拿她们没办法。
公主到底想事情还是单纯,她也不想想,自己和太后通气是谁造成的?不是徐沧和她说了这件事,她怎会知情?到头来那三家勋贵再怎么恨她们,也不可能将徐沧这个「罪魁祸首」的「功劳」给抹杀了啊。
这里哥俩从房里出来,徐湛看看左右无人,便直截了当对徐沧道:「说是推测,却说得有鼻子有眼,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小仵作闯的祸犯的罪,这会儿害怕了,就找上你求你帮她开脱?」
徐沧看了一眼,沉声道:「如果你心里真这样想,怎会帮我向母亲出主意让她进宫?」
徐湛于是就默然了,好半天才冷哼一声道:「我是相信你不至于这么耳根子软,但有数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用了什么水磨工夫,磨得你傻了,替她这样出头。」
「真不是,小宣压根儿没想过让我替她脱罪。」徐沧叹了口气:「她从下手那一刻,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今天一早,便跑去我那里投案,幸亏我是和她爹一起去的大理寺,才让宣伯父把她拉走,不然不知会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