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抱任何希望。
然看透归看透,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她也朝邢漪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邢漪容捧着一只瓷罐,对她笑道,“此乃小女亲手熬制的梨浆,或许能对夫人的咽喉有所帮助,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有太后在,安若不得不收,便示意红菱上前接过道谢。
太后看在眼中,不由得对邢漪容一番夸赞,转头对安若凉声道,“难为漪容一片苦心,你回去好好将养,争取早日为陛下诞下一男半女,也不枉陛下日日宿在你那里。”
安若安静垂首,做出遵命的样子。
左右是个哑巴,再怎么责骂也不能发声,太后觉得没意思,挥手叫她退了。
雪后路滑,天气阴寒,红菱帮着安若裹紧披风,一路小心搀扶。
还没等走回寝殿,却听有人在背后叫她,“夫人且慢。”
她回头,看见了邢漪容。
红菱有些意外,这女子怎么还追出来了?
安若却明白,今日邢漪容来,绝不只是给她送什么梨浆的。
果然,就见邢漪容靠近,同她道,“方才在慈宁殿不方便说话,小女今早听了一个消息,同夫人有关,不知夫人可知道?”
跟她有关的消息?
安若稍有些意外。
而下一句,便听对方道,“听闻夫人的弟弟阮明瑜公子,昨夜忽然殇折了。”
什么?
安若一怔,脑间轰然一声。
明瑜怎么了?
“您的弟弟阮明瑜,昨夜殇折了,人死了。”
邢漪容抬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死了?
明瑜死了!
安若一个趔趄,竟险些跌倒在地。
红菱赶紧将她扶住,一脸惊讶的同邢漪容道,“邢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公子明明好好的,前些日子还曾与我们夫人通过信的……”
“生死大事,岂是我能乱说的?”
邢漪容的脸上露出诡笑,“听闻昨夜汴河上出了意外,一少年郎君落水而亡,京兆府查了一夜才查出来,死的正是阮家二房的公子,名叫阮明瑜,不正是夫人的弟弟吗?”
不,不可能!明瑜不会死的,明瑜怎么会死?
安若脑间一片空白,想要喝止她,然而任凭如何用力,却根本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