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昊天很是直接地发问。
“圣君已经知晓，何必多问？”凌彻笑着，那狭长的双眸是如此好看。
“这么说，你知道她就是汐妖？”昊天冷冷反问。
“夫妻千年，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说，我便不问罢了。”凌彻淡淡说道。
汐妖一直瞒着他，只说自己是妖界的小妖，他信，她说什么他都愿意信。
她说她叫汐月，他可以叫她汐儿，可以叫她月儿，连名带姓叫她慕容汐月都可以。
然而，他从来都没有唤过她名字，一直叫她老板娘。
他也喜欢客人们喊她老板娘，妖魔客栈的女主人。
“为什么不拦？”昊天又问道。
“她走得那么突然，属下也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走。”凌彻淡淡回答道，对昊天，并没有一般魔界中人的敬畏，更像是朋友一样，却少了朋友之间的亲密和平等。
“那你觉得她什么时候会走呢？”昊天继续问道。
“我以为她不会走的。”凌彻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然而，琉璃却分明看出他那挟持的双眸中隐着一抹落寞。
这么说来，昊天和凌彻都知晓汐妖的身份，而汐妖却自以为藏得很好。
如此一来，汐妖是有目的接近凌彻的？
而这件事上，凌彻姑息了汐妖！
终于，琉璃想明白了为何昊天会如此的不悦！
这本就是一场对汐妖的考验，结果是她不忠！
为妖王之位了背叛了昊天，却不知道昊天本就要把妖王之位给她的！
“你放任她走！”昊天骤然怒声拍案，案几的一角就这么应声而碎了！
“圣君息怒，属下知错。”凌彻低下了头。
“你知不知道你乱我了多少计划！”昊天冷声。
“属下愿承担一切后果。”凌彻认真说道，单膝跪了下去，正又要开口，昊天却是冷声，“休想本王饶过汐妖！”
“圣君三思！”凌彻急了，声音明显急了。
“你威胁本王？”昊天怒了，真的怒了，握着琉璃的手紧得琉璃都快喊疼了。
凌彻这句话，确实是威胁，没有一个傀儡妖王来统治妖界，昊天会有不少麻烦的。
这人选，只能是威望极高的四方大人之一。
斩影是绝不可能会归降的，只有汐妖。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提醒圣君。”凌彻说道。
昊天没说话，松开了琉璃的手，亲自倒了茶先递给了她。
虽然是个小动作，琉璃却是看在眼中，小心翼翼接过，诧异着。
昊天这才又自己倒了一杯，静静地啜饮，沉眸沉思。
偌大的密室安安静静的，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凌彻也沉默无话。
一杯茶饮尽，昊天便起身，冷冷道：“这件事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
说罢，牵着琉璃就要走。
“圣君，内人擅离职守，是属下管教不严，属下望能将功补过。”凌彻终于是表明了态度，同行，亲自把他妻子找回来，否则，她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放她走，她却不知道那晚上他就站在窗台旁，静静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险些开口求她留下。
奈何，还是开不了口。
妖便是妖，魔便是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说的。
“既然是你的人，你便该知道她的脾气。”昊天的声音依旧清冷，话中有话。
“圣君，属下尽力……”凌彻说着，这才抬头看了昊天一眼，无奈笑道：“惟愿她还愿意认我。”
琉璃看着凌彻，看着他那挟持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满的无奈笑意，不知道怎么得，突然有些怜悯他了。
她向来看不得痴情的男子受罪，无奈低声：“怎么不告诉她真相呢？告诉她真相，她就不会走了，一切也顺顺利利相安无事。”
“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凌彻低声反问道。
琉璃蹙眉，她不懂，明明这家伙那么喜欢汐妖，为何要讲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呢？
昊天牵过琉璃，冷冷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