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教堂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着欢歌——为即将降临的爱情献上幸福的序曲。
清风乍起,吹乱了夏洛琳脸颊边垂下的发。它们肆意地扬起交织,终于将她的视线扰乱。
她无暇去顾及理顺这些不听话的青丝。从她有些变调的心跳声和身前这位青年深海一般的眼神来看,都似乎昭示着他们之间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再与昨日相同。
有些不安的小提琴家,却也难以按捺这小小的激动,并隐隐生出些期待和欢喜来。
“和现在一样呆在我身边就好。”钢琴家最后的语句隐在风里,就像蝴蝶翅膀扇动般轻柔。
这句话的音量近乎耳语,夏洛琳好像抓住了其中重要的词汇,又似乎在李斯特微笑的唇线上得到是幻听的证明。她晕眩着,不可控的心慌让她下意识挪开手掌向后迈开步子逃离这方充满着钢琴家味道的空间。
慌乱间踩到裙摆,重心不稳引发的踉跄让她睁大着眸子后仰倾斜。
直到腰后的手臂再次用力,将她回带进他的怀里,以一个更为贴近的姿势。
她能听见心跳声,像吉他弦上逐渐加快、逐渐熟练的轮指练习——但脸颊骤然上升的温度将她的脑子烧成一团浆糊——她分辨不出那声音到底源自她还是……他。
夏洛琳一切源于李斯特的反应都让这位热情的匈牙利人心神雀跃。他现在十分确定,她对他绝不是因东方含蓄而羞怯,而是因为那个足以让他跪在神龛前赞美上帝的美妙词汇。
Amour,爱情,简直是世上最美好的单词。
他看着她因察觉而惊慌想要逃离,因后退而踩到裙摆,于是愉快地顺势收拢臂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到更短。
短到轻而易举,就能随意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理性、克制、轻柔,他告诫着自己,再这样下去,这只鸟就又要不顾一切逃走了。
李斯特不禁想起第一次和夏洛琳在奥罗歇饭店的相遇,她就是以逃走来书写终止式。戏剧性的是她仓皇而去的那个路口,竟指向他们又一次相遇。
就像今天,她想后退,结果只会是再一次回到他怀里。
*
等夏洛琳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在她快把自己逼成鹌鹑或者鸵鸟之前,李斯特十分体贴地松开了她。
环绕周身的热度终于抽离,她不禁松了口气。心跳在临界点停下了狂飙的速度,不至于让她两眼一黑直接昏过去。
正当夏洛琳感觉可以缓缓心情时,李斯特修长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她鬓边。她错愕地感受着他的指尖勾起她纷乱的发丝,一点点帮她理顺别到耳后。他的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她细腻的皮肤,她能鲜明地感受到他手上琴茧轻微的触感。
指尖划过一寸,这可爱的红色便深一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没必要这么慌张?”
钢琴家一边笑着打趣她,一边十分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自然到令人觉得本就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