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抄写出错了吗?我看看。”
李斯特刚准备去接过肖邦的手稿,夏洛琳就先凑过去拿起谱纸起来。
“这些错是怎么弄出来的……弗里德,跟我来。我们去琴室,我帮你誊写。”夏洛琳拉起肖邦就往屋内走,还不忘叮嘱下一脸状况外的李斯特,“弗朗茨,你就负责好好招待乔治吧。我想她来找你,你们一定还有很多话题想要单独聊聊。”
李斯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夏洛琳和肖邦一起趴在了琴室里的写字桌上忙碌起来。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移到他身边。
“弗里德?”桑用手肘碰了碰李斯特。
“就是‘肖邦’,沙龙里很受欢迎的那位波兰钢琴家。”他恍惚着给她解释。
“哦,纤弱、文雅、克制有礼,简直是位标准的古板少女啊,‘肖邦小姐’。”桑撇了撇嘴,吸了口烟后大声感慨道,“还是你这样的更适合我的审美,弗朗茨。”
“还真是谢谢你呀,乔治。”李斯特假笑着回应她,突然因某个词汇而声音瞬间抬高了一个八度,“‘肖邦小姐’?”
琴室桌台上,正和夏洛琳一起赶稿的肖邦因李斯特突然强调的某个词差点折断了手下这只蘸水笔的笔尖,良好的涵养让他的怒气并未外放,只是周身的气压低到让人无法忽视。
对面的夏洛琳瞬间打了个激灵,她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咽了咽口水询问肖邦。
“弗里德,你对这位夫人……怎么看?”
肖邦抬头瞥了眼夏洛琳,那眼神像一把冰火瞬间点着了她的灵魂——如火般迅速蔓延的冰冷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夫人?你是说这个穿着男装、举止逾越、抽烟的矮个子?”肖邦轻蔑地笑了笑,而后面无表情地抬高声线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恕我直言相问,这是一个女人?”
“呵、呵呵……我们继续工作怎么样,弗里德?”
第一次见这样具有攻击性的肖邦,夏洛琳有点头皮发麻。干笑几声后只好麻溜地转移话题。
波兰钢琴家并未控制自己的音量,就像法国女作家也为避讳评论他的声音。
桑狠狠地在茶几的烟灰缸里碾灭了手中的雪茄,吐尽最后一口烟气后灿烂地笑对李斯特:“为了庆祝我重获自由,亲爱的弗朗茨,你的朋友乔治诚挚地邀请你前来我诺昂的庄园做客。”
语毕,她昂首走向大门准备离开。刚准备关上门,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扒着门探进来对宛若神游的李斯特道:“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这里我特指某两位‘小姐’,再会。”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笔尖“嚓——”的一声折断。
哦,为一脸懵逼的钢琴家李斯特先生的大门和蘸水笔默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6月8日】
迟到的祝福:
1、海因里希·恩斯特、夏洛琳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