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保存这最后的颜面, 不让他瞥见几近瘫软的自己。
“够了,弗朗茨,我知道了, 你也知道我的。所以求你别再说了……”
耳畔传来幼猫般可爱的呜咽声,少女的柔软和隐隐约约的呵气像极了引人欲罢不能的诱惑。但这样的请求却让青年由衷地快乐和满足。他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温情地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
“哦,来自东方人的矜持。小姐,你让我糊涂了——”释放热情后的温存带出的余韵让李斯特沉溺的眯起眼,言语间却并不准备放过她,“不满意我的委婉的是你,不许我直白倾诉的也是你,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夏洛琳听出了他天性里的爱逗弄人,用力箍紧了他的脖子以示惩戒,轻嗔道:“……你、此刻、不再说话、就好。”
佯装不能呼吸的钢琴家在完美的表演后贡献了一串响朗的愉悦笑声,他似乎是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正确方式,乘势将主动权拿捏在这几手里。
“这不公平,我的爱。前面你还兴致勃勃地对我兴师问罪,现在你接受了我却不让我再说话——亲爱的,你想主宰我吗?如果你愿意换个姓氏,我愿意被你主宰到死亡降临。”
“你不要太过分哦,弗朗茨。”夏洛琳抬起头来,懊恼地看着他,“好吧,你想继续说些什么,我听着。”
“真遗憾,看来亲爱的你不习惯去做一个引导者呢,那我来指引你怎么样?”李斯特的笑容越发张扬起来,突然他面色又沉寂下来,有些晦涩地问道,“介于你冤枉我质问我和某位夫人的关系,我也很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把手帕这样私密的东西送给弗雷德?你们……”
少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跳落到他跟前有些急切地呵斥:“我和弗里德只是朋友呀,你想什么呢!那个手帕只是——”
青年发现自己过头了,便立即起身环住她,大声接下话题:“只是个意外。我道歉,这个话题我展现得并不妥当,我从未质疑过你们的关系。”
“弗朗茨……”原本挣扎的她在听到致歉后安静了下来。
“夏洛琳,我知道的,那个帕子本来应该是送给我的对吗?”他真切地看向她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
“‘F’除了是‘弗雷德里克’,更可以是‘弗朗茨’啊,夏洛琳。依照弗雷德的个性,送他贝多芬的曲子大概会是一场灾难吧?”
“……”
“而且你曾经问过我,我最喜欢哪首曲子,我给你的答案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号钢琴奏鸣曲》,这也是绣在手帕上的曲谱不是吗?”
那位装作无意间在李斯特面前透露这个信息的达古伯爵夫人,大概是想让他们之间生出些误会来。只是尽管她言语的艺术极致地渲染了夏洛琳和肖邦间的暧昧,却不料当事人瞬间就理清了其间所有缘由。
从来就没有不信任的存在,这反而被钢琴家当做了一个没被察觉的惊喜。
“那你还?”
“哦,那可是属于我的手帕。小姐,你把我的生日礼物转送给了别人,我还不能生生气吗?”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个意外,那是事出情急。我不是后来把钢笔送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