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伙年轻人人都不错,挺实在的。
帐篷被直接搭在了梁家颖她们上次来露营的地方,做一个躲雨避风平时休息的场所。
梁悠拿着报告和莫光华他们讨论这次壁画揭取的方法,大致定下了将画面层和地仗层一起揭取的方案。
梁悠要到了能联系局里几位老师傅的方法,打算回去再和他们商量一下,征求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意见。
听说南方水库那边针对壁画揭取工作就有八个工作组,分工细致,还都是有经验的师傅带头。梁悠不禁有些羡慕,其实她也想有机会跟着去学习一下,长长见识。
下午做清理工作时,梁悠停下来活动因为保持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身体,正好看到旁边的小杜在清理表面脱落的壁画边缘时一个用力,棉签又将一块壁画沾了下来,而他自己本人毫不在意,继续粗鲁得做着清理工作。
“诶。”梁悠碰了碰他,压着火挥了挥手,“你走吧?”
“什么?”小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过高的声调引得墓室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又都把眼神移走,悄悄地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不敢出声。
“我说,你别做这个了。”梁悠指了指还残留在他棉签上的壁画碎片。
“就这么一点……”小杜狡辩着。
如果他不说,梁悠恐怕还没那么生气,他一狡辩反而更生气了。
“带你的师傅应该跟你讲过吧,咱们做的工作接触的东西是文物,不应该在咱们手里受到一点的损伤。就算是你后续能够修复能够补救,它也不是原来的了,你能理解吗?”梁悠气的主要是他的态度。
刚才她看到时小杜明显是因为工作一天开始浮躁,手下的动作都带着不耐烦,这样明显是不行的。他们面对是几百年几千年还不容易才流传下来的东西,如果不能用完全的耐心去对待,真的不适合做这份工作,毕竟一个不小心造成的损失都是再也无法复原的。
“梁老师我懂了,我知道错了……”小杜低着头,看起来是真的在反思。
梁悠无奈,她这人吃软不吃硬别人认错了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追究。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你最近帮着解料和购置材料,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也不好一句话就把别人的路都切断了,只能以后看他是不是真的懂了。有的人脾气就是急一点,改不了的话梁悠只能说他不适合做文物修复工作,不论修什么都一样。
文物修复就跟绣花一样,需要工作人员沉下心来一点一点的进行修复,如果没有耐心的话,是做不了这项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