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我那次从首都回来,跟你提起过见到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女孩?”季所长问道。
宁玉英思考了片刻,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哎呀,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清?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我这就说,你别急啊。”季所长轻拍妻子的手,让她听自己慢慢的说。“六二年在首都办艺术展的时候,我见到的那个顶有意思的小姑娘,是梁老的孙女。她当年十一二岁,跟梁悠的年纪正好对的上。不仅如此,刚才我看了梁悠的信息表,上面没有写到祖父母,可父母那栏的情况,的确是一样的。”
“梁老?!”宁玉英睁大了眼睛。“梁悠是梁老的孙女?那,那她是梁老哪个儿子生的?”
季所长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二。
“二儿子?”宁玉英是真的惊住了。她一直认为梁悠这么一个娇娇气气的城里小姑娘,在家里肯定是被长辈们宠着长大,从没为吃穿发过愁的。可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梁悠竟然是这么一个身世。
“梁老的二儿子,那不是……”
季所长点点头,用手指了指梁悠信息表上父母那栏里的信息。
宁玉英一时五味杂陈,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最后也只能跟丈夫一样,叹了一口气。“要是如此的话,也难怪梁悠养成这么一个天真的性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疼爱着些。”
“是啊。”季所长想起十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姑娘,也是没想到会在敦煌再一次见到她。“当年我就听人说起过,梁家家风严正,梁老的几个孙子孙女都是从小就被严格教导,稍大一些就送出去历练,没少吃苦的。唯独这个孙女,被老两口带在身边亲自带大的,没受过一点罪。”
宁玉英道:“这倒也不难理解。”
“所以啊,”季所长摇摇头,“所以我说梁悠应该不会留下,毕竟敦煌的环境……”
“行了,事情还没发生呢,你自己倒先愁上了。”宁玉英劝丈夫,“反正想留的自会留下,要走的也拦不住,以前不也是如此么。”
季所长苦笑道:“你说的也对。”
梁悠自是不知道季所长夫妻关于自己的这番讨论。她此刻睡的正香,在来敦煌后还是第一次累的躺在土炕上就睡着了。
转天早晨,梁悠龇牙咧嘴的扶着腰,被向瑾从炕上拉起来。
“我们今天还要去吗?”梁悠问。
“要的,”向瑾点头,“到时候你过一会儿就活动一下,别一直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