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拿手帕捂着他脸上的那道口子,无奈笑道:“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我家海带不喜欢别人碰的。”
刘镜之指着他再次负伤的脸道:“负责。”
之后刘镜之便以受伤负责为由,继续整日缠着她。
她去采珠,他就在海边等着;
她去救人,他就让侍卫去抢着救;
她在画猫,他就在旁边看着,等他看到她画出的东西之后,终于明白了他落水的那块礁石旁的画是出自何人之手了,并且得知那画的含义是此处危险而不是举手欢呼。
眼见日子近了,李序担心王鸣鲸回来之后又同她纠缠不清,她体质特殊,不能与人久处,每隔十几年便要换个住处,这次有个王鸣鲸还有个刘家后人,她并不想与他们过多牵扯,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趁着夜色,她收拾起了行囊,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夜无风,正是退潮的时候,海面上静悄悄的,夜晚时常响起的虚无缥缈的歌声也消失了。
李序整理衣物时,从那柜中深处翻出一件嫁衣,嫁衣款式简单,既无宝石镶坠,也无金丝绣图,只是用了深红丝线绣出了卷云纹样,虽不华丽,但显大气。
有几处已经起线,毕竟过了六百年,再好的衣物也该有些受损。
李序摸着这件六百年前她的嫁衣,她曾想着回到京城之后,便穿着这一身去见刘行云,戴上那枚青玉戒指。
可惜后来她虽然没死,但是容颜却已完全改变,伤口竟然能迅速痊愈,这让她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京城是再也回不去了,于是便在海边的小渔村定居下来。
再一次穿上这套嫁衣,仍然合身。
门突然被撞开了,李序眉头一皱,转身见到刘镜之站在门口,苍白的小脸上竟有几道血迹,李序上前一看,不是他的血。
“救救小殿下!”那往常跟在刘镜之身边的一名侍卫焦急说道,他浑身是血,筋疲力尽,显然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李序没有多问,拉着刘镜之往海边跑,“这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躲进海里。”
可今夜恰逢退潮,海水退到了远处,比起平日的海边,这段路就变长了些。
那侍卫正和一群黑衣人拼杀,单枪匹马撑不了多久。
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