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华只随便地看了一眼, 便转过头, 接着抽烟,目光飘渺地盯着远方。
张迎康被打了镇定剂还在沉睡着, 在他醒着的时候,他几乎不愿见到任何一个人。应颜只能每天这个时候才给张迎康按摩一下身体以及评估他的身体状况。
张迎华很着急, 但是,她得忍耐。
“明天开始不要给他打镇定剂了。”
应颜边脱着张迎康的病号服, 边头也不抬地对着要出门的张迎华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应颜眼睛微眯,紧盯着床上苍白病弱、陷入沉睡中的张迎康, 眼里有着某中猜测。
张迎华点头应好, 轻轻地关上了上。
她在楼顶的天台上抽了两支烟,心里的郁郁之气却一点没消。
刚刚, 她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张云成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还是说出了那个两人都不愿提起的话题。
是啊,她的年龄真的不小了,已经拖到极限了, 是时候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张云成最后对她说了几个门对户对的人选,格外开明地让她自己选择一个人来联姻。
张云成这次的态度有些坚决, 显然, 几年下来,他已经对张迎康的康复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张迎华没有直接拒绝, 唯有沉默。
如果阿康不能够好起来, 这个就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她,逃脱不掉。不管是为了父亲与阿康,还是为了华耀康成集团。
景征荣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他快步走到张迎华的身后,然后一把抓住了她冰冷纤细的手腕。
张迎华完全没有设防,手腕被抓个正着,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她转过头取下了烟,目光如剑般地直直射向景征荣。
“放开。”
烟被扔到脚底碾灭,张迎华冷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若是旁人,可能立刻就被吓得放开了手,景征荣却反而抓得更紧了,他突然又前进了一步,身体紧贴着张迎华而后勾唇哼笑了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这还没开始找呢,人竟然就送上门来了。”
或者说,他们之间还真是有缘分呢。
张迎华目光更冷地看着景征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还没等张迎华穿着高跟鞋的脚抬起,景征荣又开口了。
“怎么?想睡完就不认了?呵,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张迎华先是英眉一拧,看了一会景征荣后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双眼猛地睁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是......
景征荣冷笑着挑了下眉,贴得更近,而后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下巴上光滑干净,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