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很难形容,像是被一脚踢到镜头前被迫演戏,这戏还不许演失败。甚至导演连剧本都没看明白。
最可怕的是,我哥演技b我好,剧本也编得一流。
我同桌不是甚麽聪明人,不仅没看出半点端倪,连带我俩去玩的地方也平平无奇──喝完咖啡就逛时装店。
这家时装店不是我跟我哥胡闹的那一家,定位也高档一些。我哥的便服来来去去就那几件,以往没送过他衣服,因为只要一洗一穿就会被他养父母发现。他养父母还是那个老样子,特别是知道我跟我哥念同一所中学後,把我哥管得更严了。不知道他今天编了甚麽谎才被放行。
我哥手上拿起一个小饰品,翻看来翻看去,最後放回了原位。我捏起价钱牌看,不贵,但我买不起,就连刚刚的咖啡也是我同桌请客的。我哥有时候有需要或者想要的小东西会跟我说,我会给他买下来。他不是甚麽贪心的人,都是十几、几十块钱的东西。我想我哥可能发现了我的情况,所以没再跟我提起过他的需求。
我同桌从中途就忘了这次出来的目的,失踪了半天,突然拿着两件同款但不同色的t恤蹦出来,让我和我哥去试穿,美其名为「兄弟装」。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我哥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很奇怪吧?」我哥说。
「有甚麽好奇怪的,亲子装情侣装姐妹装,来个兄弟装怎麽了?」
我怕我同桌的大嗓门把事情闹大,只好拽着我哥的手进入试衣区,并勒令同桌在商品区等着。
趁售货员没注意,我领着我哥钻进一个试衣间。我哥没打算试衣服,靠在墙壁上低头看地板。
「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条手绳?」我小声问他。
他只抬头扫了我一眼,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态度,再一次扭转他手腕反剪到背後,不过这次他正面朝向我,看上去就像是我在抱着他。
「是不是我没钱了你就当我透明了?」
我哥脸上的表情崩了一瞬,「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说。「你要是喜欢我去偷给你。」
犯法的事,只是嘴上说说我已经手心冒汗。
我哥的表情崩裂得快,修复得也快。他直视我的眼睛说:「我是变态,你最好别接近我。」
我哥没有挣扎,我箝制着他变得没有意义。我尝试着放开他,他退开一步靠回墙壁上,没有像先前那样走掉。我掀开他衣角k脚各种角度查看,被他拦了下来。他神色变得有点不一样。
「你冲过马路的时候有没有被车蹭到?」这问题憋到现在我才有机会问他。
他清了清嗓子说:「没有。」
「以後我追你,你不能跑,听见没有?」
我哥没答应我,这次我没强迫他。我学着他退开,然後转身脱掉上衣去试同桌塞过来的那件t恤。衣服刚套到脖子上,我哥摸上我後背的新伤,面积不小,而且很新鲜,一碰就会疼得哆嗦。我就是故意的,可我哥还是不说话。
我没钱我哥也没钱,那个「兄弟装」自然买不了,不过同桌见到我哥握住我手腕从试衣区走出来,自我满足地宣告今天任务成功。
走的时候我没说要去哪儿,跟在我哥身後踩着他影子。他带我走人烟稀少的地方,虎口落在我手腕,其余四指松松垮垮地扣着我掌心。我们经过一个又一个可以上车回家的车站。
「如果一开始我们俩互相不知道对方,有一天相恋了,那还算不算乱伦?」我哥问我。
我看着前面路上跳来跳去的麻雀说:「爸妈都死了,我俩又高不出孩子,乱不乱伦也不重要了吧。」
可千万别跟我说甚麽人类繁殖的问题,人类这物种该不该活下去谁都不知道呢。χyùsんùωù㈧.c⊙м(xyushuw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