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向婉轻轻扬起笑,“笑笑,我来看你了。”
自从冉笑生完后,洪向婉几乎天天来这里看她。
于她而言,她心底的那份愧疚根本无法诉说出口。
她知道,冉笑失去孩子,变成如今这样,她都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她经常想,如果那一晚她自己主刀给冉笑剖腹产,也许她的孩子还有救……
可是这种如果,不存在。
冉笑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依旧安静地睁着眼,目光一动不动。
洪向婉忍不住鼻尖一酸,她轻轻道:“笑笑,我是来告诉你,我们打算回去了。”
“……”
“昕城这边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准备提前回去。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笑笑,对不起,没能保住你的孩子,请你保重!”
“……”
洪向婉说了很多话,而冉笑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代昕城在外面等了一会,也进来了。
他伸手轻拍着洪向婉的肩,洪向婉忍不住靠着他,眼泪悄悄地流。
两个人出了门后,代昕城的脸色始终有些沉重。
“小婉,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什么?”
“我觉得现在的冉笑,很可能是旧病复发了。”
洪向婉吃惊地止住了哭泣,“你说什么?”
“你别忘了,她之前精神有过创伤,像她这样的病人,病情好转后,如果再遭受重大的刺激,是很容易复发的。她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想办法让她振作起来,重燃对生活的希望。否则的话,她很可能……”代昕城说到这,轻轻摇头。
洪向婉急忙追问:“她可能会怎么样?”
代昕城沉重地说了两个字:“……自杀。”
洪向婉:“……”
……
代昕城这么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和依据的。
以冉笑目前的状况,说她旧病复发还算轻的。
她的情况比以前更糟糕,她现在犹如一个活死人,对生活完全没有希望和信心,每天几乎靠着输营养液活着。
作为医生以及冉笑的好友,洪向婉和代昕城,把与冉笑亲近的一些人都找来了,向他们诉说了冉笑的情况。
所有人听了后,虽然难以接受,可他们心底其实也早就有预感。
顾景曜手心发冷,半晌后,他颤抖地音问:“那……该怎么救我姐?”他几乎渴求地看着代昕城,“代教授,你是医生,你知道,该怎么救我姐么?”
“……”代昕城两条好看的眉轻轻皱着。
很显然,这并非易事。
顾景曜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道:“代教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姐!我只有这一个亲姐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代昕城连忙把他搀扶起来,神情震动道:“小曜,你这样太言重了!不管怎么说,你姐姐都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有适当的办法,我当然会义不容辞地救她!”
池森听出来他这话里似有话,冷着声问:“这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却有风险的?”
代昕城看向他,轻轻点头,“没错。”
众人一听,忍不住连番追问。
代昕城微叹道:“目前看来,先让她的精神放松下来,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是最主要的。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给她进行催眠。”
“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