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想、不愿,或是不忍。
他的手掌轻触我额间,带来一阵令人不由自主向往的暖意,似乎我挣扎的灵识与躁乱的身体都在渴望这样的碰触。
我本能地想要索求更多,希望他能够慷慨、无私、最大程度上地——
撕裂的痛楚绞着灵识,我无助地在半梦半醒间张着口低喘,似乎这样做能够缓解些许。泪液汩汩自颜面滑落,眉心因触碰而烧灼剧痛,我的齿关被撬开,有人往我嘴里放了个圆润的物什,滚热高烫,几乎灼伤我的舌尖。
我支吾着想把它吐出来,却被手指封住唇瓣,另一只手顺着我不停起伏的脖颈,顺利找到了某个位置,随后毫无预兆地死死掐住,将顺畅呼吸的权利断在了他不断收紧的虎口之下。
遏制不住的哭泣哀求并不能唤起他哪怕分毫怜悯,像一个容器,我只能被动承受着,那圆珠停在了我咽喉之下胃道之前,不断向血肉之间散出温度——灼热到难以忍受。
我直觉那不是我应该吃下去的东西,可它却与我的气息如此融合,以至令我不知不觉间产生这本它原先就应该存在于此的错觉。
我分辨出悟空的声音,“这是……佛宝?”
另一个人未曾回答他,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晓了那个答案。
感受到那被喂入我口中的物什正在缓缓嵌入喉间晕开,直至天衣无缝地仿佛本就生长于此,圈住我的那人这才松开了紧按的手。
我忍不住地剧烈咳嗽,却无济于事,浑身经脉都被一股陌生的感受侵袭,我在榻上翻了几圈,指甲将脖子挠出血痕,始终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它长在了我的血肉里。
几乎发不出任何字节,我哭着求身边的人解开这难以承受的桎梏,而他却无动于衷,强忍着拂去了我的哀求。
或许以往都是他自发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我曾以为悟空是怀着厌恶、不满、不耐烦的心情,却没想到他竟会颤着指尖,按上我肩头,像是在欣赏世间最为珍贵脆弱却也是最流溢芒辉的绸缎,指腹自锁骨窝抿开,小心翼翼沿着颈侧肌肤,捧上我脸颊。
“师父……流儿……?”
他缱绻万分,吻上额间,印着那颗眉心痣,最终咬着唇瓣细细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