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晚。”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额头与宁枝轻轻相触,像极了往常他失忆时,宁枝主动与他额头相抵的时刻。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地亲昵。
或许是想通了什么,他的眸光更沉一分。
几乎是被他抵在床角,宁枝的手指紧紧捏住床单,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只是她的身后就是床栏,退无可退。
外面狂风大作,厚重的乌云将渝山完全笼罩在其中。
冬日的晚间寒风寒凉,丝丝缕缕的寒风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殿内,窜进宁枝的领口,窜进她的衣袖之中。
一股凉风人的寒意几乎是窜进了她的心底,瞬间她的眉头轻拧,看向温禁的目光中忽然闪烁着一缕迟疑。
“温禁?”她的语气有些疑惑,似乎还未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只不过对方欺身压向她,还不等宁枝反应,一股醇厚的灵力便被缓缓递进她的心府。
干净醇厚的灵力几乎是顷刻间就突破了她的防守。始作俑者挑了挑眉,像是心情不错。接着某人便是长驱直入,在她的心府里作乱。
当真是作乱。
无论是哪种检查灵脉的当时,都不会像他这样胡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撩动宁枝的理智边缘线,寸寸逼近都是在试探宁枝的底线。
哪怕宁枝对渝山的心法了解再少,她也不会觉得面前的人真的在循规蹈矩给她疗伤。
扯呢。
还不等她深思,心府里那股存在感极强的灵力在她的灵脉里日出游移,根根灵骨都被他的灵力包围,片片灵叶全被他的灵力浸萃。
温禁的气息瞬间全都将她包裹住,由内至外。
宁枝的脸瞬间通红。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抓紧了腰下的床垫,唇线紧闭,像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某种冲动。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豆大的雨珠滴答滴答地敲打着窗台,与他们那日在前往永安镇的马车上时,晚风掀翻车帘的呼啸声居然有些像。
“他今晚是怎么了。”
“又是哪根筋不对。”
“非要拉着我一起共沉沦吗。”
莫名的猜测涌上心头。
宁枝有些理解不了现场这个场面。
她紧蹙秀眉,眼含怨怼地看向温禁。一双美目敛了又敛,像是对面前的人意见颇多。
她三番两次想要开口,想要告诉他,自己心府中的灵脉已经修复完整、那混乱的记忆也在他的鼎力相助下各回各位。他可以收手了。
但是每每她想要开口,话到嘴边,事情就不得控制。
心府间那股灵力,以极强的存在感拉回她的注意力。
温禁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抵入自己的心府,已经不像是在为她修复灵脉的了,反而像是在白白地给她渡灵力。但是他给的多,也不问她能不能接住。
宁枝的手指微微发颤,手指骨节已经泛白。
温禁的灵力丝丝缕缕地来,不像是往常那样瞬间填满她的心府,而是慢慢悠悠的,像是在她的灵脉上做细微的检查一样。像是在用羽毛挠她的手心,明显是在吊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