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冯雨辰放下勺子,不遗余力的打击余悦,“你说说你身上的白衬衫和牛仔短裤是什么时候买的?你穿过裙子吗?收拾过头发吗?化过妆吗?衣柜里有几双新鞋子?”
“这、这个……”余悦脸一红,随即强行辩解道:“可是公交上的人都是那样!”
“所以你也只能跟她们一起挤公交。”冯雨辰一针见血,“鱼鱼,你二十六了,该找男朋友了。你要是性格强势一点我绝对不管你,可是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干的蠢事数都数不过来,没有一个男人护着该怎么办?”
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有些低落,“而且鱼鱼,我和季云峰明年大概就会回大连了……”
“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在深圳呆的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就要说回去?”冯雨辰的话仿佛是当头棒喝,砸的余悦大脑直发晕,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好不好谁知道呢?”冯雨辰嗤了一声,自嘲道:“季云峰和我的工资加起来年薪虽然夜不低,但是我们却到现在都不敢从城中村里搬出去,两个人一个月的花费加上水电费从来不会超过五千。我也想过要一辈子留在深圳,我们两个现在都算是能赚钱的,有什么苦是挨不过去的?”
她的声音渐渐放空,还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迷茫,“可是真的太难了,家里催着结婚生孩子,我不想在靠近惠州的地方买房子,我想要关内的房子。这样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就会享受到最好的资源,季云峰也支持我,说他会努力满足我想要的一切。”
她哽了哽,方才继续道:“可是前几天我发现季云峰走路不正常,扒了他裤子一看,发现他腿上都是血口子,几乎没一块好地方。那是前段时间他去西藏出差弄得,后来我才知道他还在医院住了几天,这些他都不跟我说,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没信心了。大连也很好,我们俩的工资足以在大连活的很好,所以鱼鱼,你尽快找个靠得住男人照顾你吧。”
直到挂了电话,余悦还是恍恍惚惚的,她一直都知道南漂很难,也努力想要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扎根,可是现在回想起过去的两年,余悦竟然发现自己除了失去的时光,什么都没有。
银行卡里的存款还不到五位数,每天窝在城中村不到四十平的小公寓里,哪怕夏天再热也不敢吹空调,吃的方面更是克扣,百果园那种地方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在深圳的第三年,向来都是信心满满、拼命往前冲的余悦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这天晚上下班,余悦第一次没等席诚砚,自己走了。席诚砚收拾好东西出来之后,却没看见余悦,在外面等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发现她是提前走了。
估计是下午生气了,心眼真小,席诚砚也没当回事,给她几天时间想想吧,总能想明白他是在为她好,哼哼,到时候要补偿他一桌子,不!好多桌子的香辣牛肉!
余悦并不是容易钻牛角尖的人,但是冯雨辰的话却实实在在让她上了心。她看书看得更加用功了,那副拼命三郎的架势看得席诚砚都有些触目惊心,不知道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想要劝劝她,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一次性过了项目经理正好以后专心考二建,也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