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没事,林弦歌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松,不过他知道,阿辞不动父亲母亲很可能只是因为镇国公府的势力比较大,他一时无法连根拔起。
如果按照阿辞对他的恨意,不可能不会牵连到父亲母亲,所以他要尽快生下孩子,那时他也就不必顾及牵机情蛊,看在他要死了的份上,阿辞一定会给镇国公府一个恩典。
钰儿。
钰儿,你一定要好好的,爹爹保了你这么久,你一定不能出事。
林弦歌又输了一股内力到小腹,风吟在一边提心吊胆的看着,直到林弦歌体力不支睡了过去,他才有些恼的瞥了一眼林弦歌的肚子。
想要下手收拾那孩子,却是终究没动,只隔着衣服威胁,让他不准再闹爹爹。
林弦歌虽然醒了,但昏睡的时间还是比较长。
风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偷偷和他住在了一起,白天总是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回来后给他带些吃食。
身后还是疼,朦朦胧胧中总有一个霸道至极的怀抱拢着他,小心翼翼的揉那.处翻烂的痂皮。
每次他被弄的受不了了,猛地睁眼,却是只有自己一人在柴房。
后来林弦歌要了郎中的玉膏,也不许别人再碰,就趁风吟出去的时日忍着难堪咬牙上药,就这么来来回回过了半个多月,身后终于将养的能下地走了。
风吟高兴坏了,却也不许他乱跑,依旧用怕别人发现的原因,只让他乖乖待在柴房不要露面。
直到这日,风吟过了亥时都没有回来,林弦歌心里一下慌了,不顾身后的疼扶着墙就找了出去。
皇宫他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朱成寅在的时候还愿意给他些颜面,即便人后怎么折磨,人前从没下过他的面子。所以他从未来过辛者库这样的地方。
林弦歌走了半天也没摸到道,身后又疼得眼前一阵一阵发昏。终于他几乎要忍不住摔倒的时候看见浣衣局一片亮堂堂的光,心里骤然跳了跳,屏息向那边走去。
他还未藏好身,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一巴掌,接着就是人翻滚落地的声音,尖细暴戾:这是小贵人亲自画出来让做的衣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你的脏手碰它!
风吟被泼了一盆冷水,身上穿着他那件血污脏尘的衣服,半边脸高肿,哆嗦的跪在一个太监的面前。
浣衣局的人全被叫出来了,看着风吟被高全海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哪到哪~还没虐呐宝贝们
淦!
朱今辞:这章我无处不在
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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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十一)
等等, 你这件衣服咱家看着有点眼熟
高全海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抬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动,捏起嗓子绕着风吟打转。
过了许久, 高全海才意识到熟悉感从哪而来。
这件衣服,分明是那天他才丢来辛者库林弦歌那个贱人的!怎么会穿到这奴才身上!
风吟咬牙忍着这些阉人不发作, 就是怕上面查下来查出他这几日替世子上工的事情, 现在看高全海的样子分明是认识世子, 一时连屈辱也顾不上了, 慌忙的跪在地上磕头道:
奴才错了,奴才不该碰小贵人的东西, 请公公将衣服交给奴才,奴才一定给小贵人洗的干干净净
放肆!
小贵人是你能叫的,那是当今摄政王的救命恩人!你个小贱蹄子也敢肖想!
高全海气急败坏,一脚踹到风吟的肩膀上。
风吟没有抵抗,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却听到那狗仗人势的阉人尖利的声音:咱家问你,你身上这件衣服, 是从哪来的!
风吟心里一惊,快速的回道:是奴才捡的
话还没说完, 又是一巴掌扇向他。
想清楚喽!
咱家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你们两个, 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脱光了绑到柱子上去, 咱家就让所有人看看!他的嘴能有多硬!高全海的眉毛挑着竖了起来, 声音尖戾如同鸡叫。
两个小太监动作很快,高全海声刚落,就上去七手八脚的脱风吟的衣服。
周围都是忙碌了一天的罪奴, 脸上异常的冷漠,毕竟在辛者库这种地方,被扒了衣服鞭打也不过是家常便饭,谁到了这里不得脱层皮?有胆大的更是毫不掩饰恶意的盯着风吟。
欺人太甚!
风吟眼眶泛红,反手就将扯他上襟的太监一把按在了地上。
正要大开杀戒,就听到了一个虚弱狠厉的声音,从背后直直扎过来:我看谁敢动他!
空气骤然安静,只有火折子劈.裂的声响。高全海顺着声源看去,一眼就看见了扶着合欢花树白的近乎透明的林弦歌。
林弦歌脑子眩晕的很,身后一缩一缩的疼,让他连站着都几乎耗费了所有力气,可就是这副身体,硬生生骇的半晌没人敢说话。
林大人!属下没事!您怎么出来了!
风吟挣开压着他的太监,也顾不上别人了,慌忙上去扶住林弦歌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过就是被扒了衣服打几下,世子这一出来,之后他还怎么替他上工!世子的伤还没好全!这怎么瞒下来!
在皇宫也敢动用暗器的心思!
你不想活了!
林弦歌狠狠的剜了风吟一眼,抬头看向高全海:公公,这衣服的确是我的,有什么事公公责问我便是,何苦为了一件衣服为难小杂役,寒了大家的心。
究竟是在朱成寅身边一步一步活过来的,看着是敬语,却隐进了淡淡的杀意。
高全海刚从林弦歌的压制回过神来,顿时气的整张脸都绿了,也不和林弦歌硬耍嘴皮子,只阴阳怪气朝着风吟道:林大人,这里哪来的林大人!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称当今摄政王的仇人为林大人!
掌嘴!
高全海瞪着眼睛让两个小太监上去拽风吟,小太监刚才吃了苦,却也不敢违抗他,只是林弦歌没等靠近,就静静的向前护住风吟,眼风扫过两人:大人看在镇国公府的薄面上,就饶了他这次吧。
即便他林弦歌落魄至此,
也不至于,连一个暗卫的命都护不住了。
镇国公府。
高全海突然桀桀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假惺惺的掩面:林大人,你可真是说胡话了,镇国公府叛国谋逆,现如今还被收压在大理寺,等着流放,怎么林大人还有什么来压着奴才!
高全海一口一个大人却完全没有将林弦歌放在眼里,眼色指挥着身后的太监将两人压跪在地上。
叛国谋逆。
林弦歌嗓子里突然撕撕的疼了一下,连膝盖处重重的磕疼都没顾得上,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风吟。
怎么会是叛国谋逆!
他不是说,父亲母亲都还好好的在府里吗?
风吟不敢再暴露,乖乖的被小太监压着,神色抱歉躲闪。嘴唇干干的张了几次,却是连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林弦歌突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