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被这句话问得愣了愣。
乐队节目宣传刚出的那天,他们乐队那个不要脸的主唱还在录音棚里掐着指头算过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高龄”,现如今生日刚过,真奔了三。
三十岁。
十五年。
学生:“吃蛋糕了吗,有没有许愿!”
李振过去拍拍学生的鼓面说:“赶紧练习,别闲聊。”
蛋糕没吃。
愿倒是许了。
李振翘着腿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椅里回想,他那天回家泡了一桶泡面,然后对着根咬了几口的火腿肠默念,是得许个愿,就许……明年的今天也还在搞音乐好了。
李振回味着自己过生日时那桶泡面的滋味,听到‘叮’的声响,一把捞过手机。
音乐学院里。
大炮正抱着琴坐在学校操场上爬格子,十几位同学围成一个圈,烫着卷发满下巴胡渣的男老师坐在中间调音:“我这把琴可是老古董了,当年穷啊,啥都没有,就卷着铺盖背着它去天桥底下……”
底下学生:“乞讨?”
男老师:“放屁,搞艺术的事儿能说是乞讨吗,那叫卖艺!”
一群人哄笑。
对吉他手来说,吉他是特殊的存在。
大炮手里那把琴是他用过的第三把,之前高三读了两年,原先那把琴被他妈压在家里,告诉他录取通知书没来之前不准再碰。
结果他进去没几个月实在受不了,偷偷摸摸给兄弟打电话:“我记得你家有把吉他……行烧火棍就烧火棍吧,什么都行,晚上十点,学校后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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