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瞧着温故袖中的双手,逐渐蜷握成全,轻叹着拍了拍温故的肩膀。
“我没事,我只是一直都没想明白,这摩耶当年为何要诈死,为什么要毁了提兰毁了巫族,还不顾同门之情非要追杀我们夫妻。原不是追杀,怕只是想得到慕容罢了!”温故圈红了眼眶,“可怜吾妻客死异乡,终连尸骨都未能见到。”
“丞相府和齐攸王是相互牵制的关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赵无忧继续道,“左不过我心头有个疑问,赵嵩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故不解。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已经是位极人臣,已经是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防备着萧容,知道萧容手里有那道遗诏,可又不曾告诉皇帝不曾斩草除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素兮顿了顿,“该不是也想当皇帝吧?”
“明知萧容必反。这么多年了一直都隐忍不发。”赵无忧凝眉,“我是他一手教导的,在朝廷上摸爬滚打多年,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赵嵩,果真是老奸巨猾。”
温故拍案而起。“果真是富贵蒙了心,权势迷了眼,除了这赤金龙椅,便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赵无忧徐徐起身,“何必如此惊讶,为了这些人动怒,难免失了自己的风度。”她幽幽然望着远处,“捋一捋这思路,所有的事便清晰了。萧容要当皇帝,赵嵩想坐收渔利,最后勤王清君侧。都以为我睡着了,可没想到我这个关键人物,竟然还清醒着。”
“公子,要怎么做?”素兮问。
“萧容不是想用萧柔玉母子来逼简衍吗?”赵无忧眸色沉沉,“那我们就破釜沉舟吧!虽然会有牺牲。可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也是无奈之举。”
温故的身子微微僵直,“你的意思是,要送羊入虎口?”
“老虎不吃饱就不会打盹,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压根没有机会。”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让想萧容得势,赵嵩才会着急,毕竟我是他最后也是最大的王牌。他自以为拿药控制了我,却不想萧容还是把我捏在了掌心。赵嵩少了一张牵制萧容的王牌,估计就该开始狗咬狗了。”
素兮深吸一口气,还是有些疑虑,“可若是当中出现一丝差错,公子你的机会就会全盘皆输。”
赵无忧点点头,“没错,只要有一步走错,只要赵嵩或者萧容有一人起了疑心,我这步棋就算是输了。可是素兮,坐以待毙不是我的处事风格。如今虽能一隅偏安,可能安几时?金陵城数万将士,还等着京城派兵驰援,若是不能尽快解决京城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你终是为了他。”温故轻叹一声。
赵无忧道,“国若不国。我们这些人还能安身立命吗?大邺不存在了,我们都是亡国奴,爹难道还想尝一尝,颠沛流离的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