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而行,赵无忧掀开车窗帘子,瞧着荒澜王城里的人潮涌动。历经了四位大将军的出事,这王城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老百姓的脸上都透着一股难掩的惊惧之色。
虽说现在抓住了赫峰,但是这案子一日未结,人心都会高高悬着,不敢落下。
半道上,赵无忧下了车,与温故一道消失在王城的街角,那些负责盯着赵无忧的荒澜军士,哪里是温故的敌手。温故的下盘功夫极好,带着赵无忧三两下便摆脱了这些令人厌恶的尾巴。
带着轻纱斗笠,一袭白衣如雪,谁知道这里头是荒澜人还是大邺人,至少温故披着皮面,看上去是个地地道道的荒澜人。
坐在酒楼里头,赵无忧掀开了轻纱斗笠,打开了临街窗户的一条缝隙,不远处是个庄子,一直大门紧闭,未见有人进出。
“就是那里吗?”赵无忧问。
温故点头,“没错,他十分小心,没有住酒楼客栈,而是寻了一个庄子寄宿。就连治伤的药,他都是分成好几家药铺分别抓的,是故荒澜的人没能发现他的存在。但那些方子有些奇怪,我看上两眼就猜到其中必定有诈,这不终于逮着了。”
赵无忧眯起危险的眸子,“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待着,竟然让我们找了那么久。对了,没发现有人跟他联系吗?”
“暂时没有。”温故道,“他估计伤势太重,是故杀了巴里之后就一直留在这里。这庄子里的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有待核查。”
赵无忧瞧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再联络。只要有一次,我”她顿了顿,仿佛是下定了眸中决心,“决不轻饶。”
“如果你下不去手,我来。”温故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她笑了,“何以见得我是如此心慈手软之辈?在我遇见你之前,我手上无活口。”可这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唯有冰冷的死气,“那个时候的我,是最可怕的存在。”
温故愣了愣,“都过去了。”
“荒澜的人发现我没有回营寨,必定会来寻我。”赵无忧敛眸,“我就在这里坐着,你去外头转一圈,把人引过来吧!该打草惊蛇,惹人注意了。”
温故蹙眉,“你就不怕他跑了?”
“他的事儿没做完,怎么能跑呢?”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杀巴里是为了破坏议和,现在眼见着荒澜动乱逐渐平息,议和即将继续,他哪敢现在跑回大邺去?现在回去,如何复命?带着这么重要的任务亲自来荒澜,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温故颔首,“我这就去,你自己当心,我就在下头。”
“好!”赵无忧点点头,“我想吃沙枣。”
他一怔,愣在当场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