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他走?看他离开京城,离开我的视线,可是当着那么多的人,却不能回头看我,不能给我温暖的眼神?而我,也只能装作麻木不仁,给他一个冰冷的目光?”赵无忧敛眸,笑得艰涩,“素兮,我怕自己会忍不住。”
此生最恨离别,却又历经离别。
多少奈何不言中
穆百里领军开拔的时候,在百官之中没有搜到她的身影,她得皇帝恩宠可以不必上朝,不必参与礼部之外的各种仪式活动,除非是皇帝下旨。
可她这样的身子,皇帝哪敢让她出来。
外头锣鼓喧嚣,马蹄声响彻了整个京城内外。她知道,他走了。可她没有法子,也留不住他。
等到城门口的百官散尽,赵无忧才出现在城门外头,撩开车窗帘子,瞧着远处的尘烟弥漫。她甚至不敢登上城楼,不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让人瞧出端倪。
她只能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的一角,去捕捉他领兵远去的尘烟。心头想着他离开之时,该是怎样的心境。约莫也会像她这样,好想好想疯狂的拥抱,抱紧了她或者他。
鼻尖酸涩,却是无可奈何。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道,“回去吧!”
只能送到这儿了,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徘徊,无人可见。
回到尚书府的赵无忧,一言不发,只是坐在梨树下,喝着梨花酒。脸上没有半点悲伤,也不见半点泪痕。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定定的看着桌案上的骨笛发愣,浅酌梨花清酒。
口齿间是淡淡的梨花清香,眼睛里却是他不断重复的容脸,一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挤满了脑子里,心坎里。
温故上前,“别喝了,不要命了吗?”
赵无忧也不挣扎,只是放下了杯盏,苦笑两声瞧着温故,“我不哭不闹的,你们反倒不放心了是吗?谁说离别一定要伤心难过?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坦罢了!心口有些疼,喝点酒能让自己麻木一些。”
“你的身子不允许你这样肆意妄为。”温故将酒坛子塞进素兮的手里,“你也不知道劝劝?”
“我又不是大夫,治不好心病。”素兮抱着酒坛子,一脸的无辜。
温故轻叹,“虽然他走了,还是会回来的嘛!”
闻言,赵无忧斜睨他一眼,看的温故面上一紧。
谁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
“钟铣的事情进行得怎样了?”赵无忧揉着眉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