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外表形似中毒而脉象上却没有中毒的迹象,就可以表明,她极有可能是被王少钧种了蛊。蛊不算是毒,因为蛊与人融合在一处,是另一种无形的存在。
融入骨血,与命同存。
不似毒而胜过毒,这才是毒中之最。
思及此处,穆百里眸色幽沉的盯着雪兰,“王少钧对你下了蛊?”对于蛊毒之事,他是有些了解,所以即便雪兰不吭声,他也知道个大概。
陆国安神情一滞,“种蛊?这该如何是好?卑职马上让人严刑拷打,务必要让王少钧把解药吐出来。”
穆百里却抬了手,“是什么蛊?”
雪兰薄唇紧咬,神情微恙,“生死蛊。”
“何为生死蛊?”陆国安不解。
却见穆百里徐徐站起身来,凤眸中掠过一丝狠戾之色。他只是看着雪兰,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雪兰垂下头去,一张绝世的容脸上,黯淡了所有的神色。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定数。雪兰,本座给你一条命,你好自为之。”语罢,穆百里拂袖转身。
“哥?”她低哑的喊了一声。
穆百里顿住脚步,“跟着来!”
陆国安搀起雪兰,带着雪兰去了死牢。木架上的王少钧已经气息奄奄,血水弥漫,遮去了视线。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实在是伤得太重,原就是知府公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自然是扛不住的。
穆百里一言不发往外走,只是留下雪兰在刑房里。
自家督主都没说话,陆国安自然更无法置喙插嘴,便只能随着穆百里退出房间。
眼见着刑房大门被关上,雪兰紧捂着生疼的心口,缓步上前查看王少钧是否还有救,“还活着吗?”她伸手去探王少钧的颈部动脉,还好,还能跳。
当下拔剑,断了王少钧的缚身绳索。
一声闷响,王少钧从木架上滑落,扑在地上。方才那声音他听得仔细,是雪兰的。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是雪兰没错。
“把解药给我。”雪兰揪着王少钧的衣襟,一张脸惨白如纸,“你既然说你爱我,为何又要拉着我一起死?王少钧,你这个伪君子!”
王少钧隔着睫毛上血水,终于看出眼前的女子确系雪兰无疑。他是欣喜的,那张满是鲜血的脸,终于溢开狰狞的笑,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雪兰。”他呼吸急促,死死抓住她的手,“我终于等到你了。雪兰,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