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秀才?”赵无忧挑眉。
“是!”阿放道,“咱们村里就一个秀才,所以格外尊重他。不过他说不过你,你比他厉害。”语罢,阿放痴痴的傻笑着,“所以阿放觉得,公子的学问比他好。”
赵无忧忍俊不禁,“斗嘴也能看出学问?”她忽然在想,那穆百里的学问,岂不是要比自己好得多?似乎每次,都是穆百里占了上风。
一个死太监,竟然比她这个金榜题名之人,还要了不得,岂非教人笑掉大牙。
阿放愣了愣,“公子,你怎么了?”
赵无忧一怔,当下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了?”
“你方才”阿放道,“笑得怪怪的。”
抚上自己的面颊,赵无忧道,“有吗?”转而道,“好了,且不说这个,狗子呢?”
“他早前被卓雷叫走了,这会还没回来。”阿放一五一十。
赵无忧点点头,“你去看看温大夫那头,他好像研制出了解决瘟疫的方子,你去帮帮忙。”
“真的?”阿放欣喜若狂,“我马上去。”
瞧着阿放奔走的背影,赵无忧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下来,这方子能不能见效还是两说。是故单从妞儿身上实验是没用的,毕竟人的体质都不同,对于药效的吸收也是因人而异。
若真的要验证,这方子能否起作用,还得找不同的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孺,都得试一试。
赵无忧揉着眉心,这工作量恐怕不也不知温故能不能吃得消。想起温故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便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小时候生病,娘总是坐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守着她,以至于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娘亲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是因为这样,从小到大,不管是扎针还是吃药,她从不皱眉头。她不想让娘担心,尽量做个让娘放心的孩子。
一声轻叹,赵无忧望着自己的伤,下次去云安寺的时候,还不定得被娘亲怎么叨叨呢!
然则,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当天夜里,狗子急急忙忙的敲开了温故的药房门,惊得阿放当即冲出来摁住狗子,“嘘嘘嘘,轻点轻点,温大夫都两天没睡了,好不容易阖眼歇会!看你闹腾的,真是不消停。”
“出、出事了!”狗子气喘吁吁,舌头打结,话也说不利索。
赵无忧本来就睡得浅,这篱笆小院就这么几间茅屋,动静自然小不了。听得外头阿放与狗子的撕扯声,赵无忧干脆掀开被褥下了床。穿好衣服,赵无忧开门出去,“怎么回事?”
狗子总算喘过气来,直接冲上赵无忧跟前,“如初公子,后边的人出事了,有人染上了瘟疫。我这也是没法子,所以赶紧让温大夫过去瞧瞧,晚了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