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他还真是说对了,她吃过无数药,却从未吃过苦受过累。丞相府,从小吃好喝好穿好,她是含着金钥匙来到这人世间的。
她不愿争辩,也无从争辩,横竖暖炉来了,该睡就睡吧!反正不会掉块肉,也不会少根头发。
回廊里的角落里,有一声轻叹。
素兮一怔,急忙走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抹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昏暗里看不清楚是谁,可那一声叹息,她确实听得清清楚楚。
会是谁呢?
一觉醒来,赵无忧已不是赵无忧。
赵无忧的皮面是穆百里亲自做的,也是亲自带上去的,果然一双巧手,弄得天衣无缝。
陆国安随便扯了一张脸,混在了穆百里的亲随之中。
“这算不算拴在裤腰带上?”赵无忧问。
穆百里笑得凉凉的,“真丑。”
赵无忧白了他一眼,便随之出门。
王唯庸领着人去城门口迎接钦差,谁知却听闻,这钦差大人已经去了知府衙门,并不在御林军队伍里。王唯庸心里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赶。
这一来一回,便慌了神。
进了知府衙门,穆百里早已端坐在正厅里,面无表情的端着手中杯盏。他也不去注意外头的动静,仿佛这刚进来的王唯庸也不过是个闲杂人罢了。
王唯庸弓背哈腰的进门,额头满是冷汗。
谁不知道,最不好惹的便是东厂那帮人。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谁敢在他们跟前造次?何况这次来的,还是那太监头儿,闹不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东厂杀人,罗列罪名,从不需要理由。
“下官参见钦差大人。”王唯庸行礼。
素兮穿着赵无忧的官袍,堂而皇之的坐在一旁。早前就说过,她得当哑巴,一切都看着穆百里做戏。
穆百里也不吭声,只是低头抿茶,置若罔闻。
敢怠慢他,这王唯庸不是自己找死吗?
尴尬与窘迫,加上心里的恐惧,王唯庸只能再次行礼,声音略略加重,“下官王唯庸,乃是云华州的知府。下官参见二位钦差大人,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二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