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芝笑得艰涩,“我怕是再也走不出冷宫了,这一次想必是最后一次见你。”
夏季兰顿住脚步,眸色微沉,“只要还活着便有希望,姐姐何必绝望呢!何况你的肚子里,还有皇上的骨肉。只要姐姐能坚持下去,总归是有出路的。”
语罢,她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丹阳宫。
夏琼芝环顾四下,这丹阳宫又该空置下来了。
小德子上门,夏琼芝似乎早有准备,毫不争辩的跟着小德子走。浣冬在旁搀着夏琼芝,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夏琼芝的颤抖与疲软。
所有的坚韧,不过是最后的骄傲在作祟。
抬头看一眼芙蓉宫的大门,夏琼芝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去。
毕恭毕敬的跪在皇帝跟前,夏琼芝面如死灰。当别人已经给你设好了局,你便再无挣扎的可能。死无对证,是他们对她的认定。
“朕没想到,你口蜜腹剑,是如此狠辣之人。是朕让你去永巷反省思过,是朕让你在那里吃苦受罪。你明面儿上赏赐他们,反过来背地里,竟然暗下毒手。你这样反复无常的阴险小人,此刻还有何话说?”皇帝冷然。
夏琼芝跪在那里,面色平静,“既然皇上已经认定嫔妾是这样的阴险小人,那嫔妾还有解释的必要吗?若嫔妾为自己辩驳,皇上是否以为,嫔妾只是在巧言狡辩?若是如此,嫔妾无话可说,任凭皇上治罪。”
一番话,说得胡清芳的面色也变了少许。
皇帝一愣,随即怒斥,“放肆!你这是在说朕污蔑你?证据确凿,你还如何砌词狡辩?朕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放你出来杀人。”
夏琼芝笑得凉薄,极美的容脸,溢开一丝冰凉之意,“若嫔妾否认,皇上是否要冤杀嫔妾?”
“你!”皇帝拍案而起,“你这贱人!”
“嫔妾自问从未做过,这些人死在水井里,皇上何以就认为是嫔妾下的手?在皇上的心里,嫔妾就如此心狠手辣吗?皇上,嫔妾伺候您,与您是枕边人。嫔妾是什么性子,您难道不清楚吗?”夏琼芝眸中含泪,“嫔妾虽然任性,可嫔妾不会杀人。”
皇帝想了想,好像是有些道理。
胡清芳上前,搀着皇帝坐下,“皇上,此事发生得突然,还是让人查一查吧!”她瞧了夏琼芝一眼,“您瞧,这夏昭仪怀着身孕,怎么能”
不说身孕还好,一提起身孕,皇帝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仗着自己有孕,就可以胡作非为?傅婕妤也有身孕,你看看人家,安分守己,小心养胎。可是你呢?”
夏琼芝绷紧了身子,“嫔妾没有杀人。”
“你还敢狡辩!”跟皇帝抬杠,其实是最不明智的。尤其是自诩聪慧的皇帝,惯来刚愎自用,岂能容忍你的辩驳。你所谓的冤屈与清白,是在打皇帝的脸。
因为他是皇帝,他觉得这事是你做的,你就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