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着校服的……
有穿着睡衣的……
有穿着连衣裙的……
有许许多多的女孩……
这些女孩，双目皆无，流着两行血泪。
“你……你们是谁……别过来！别过来！鬼啊！鬼啊！”
张卫一脸惊恐，这些女孩，他都认识，记得很清楚那一张张的脸，都是他曾经贩卖过的女孩。
那一张张的面孔，正朝着他袭来。
很近，很近……
“不要……不要啊！”
第123章苍天饶过谁
李云一脸冷然的看着逐渐失去气息的张卫，淡淡道。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看着眼前逐渐失去气息的张卫，九善和尚知道可能跟李云有关，不过却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念诵着往生咒，超度着张卫……还有因为张卫的加害而失去生命的少女们。
只不过，这一次，九善和尚双手未有合十，是左手成掌，右手成拳，这是罗汉怒像。
从佛家礼仪的角度来讲，九善和尚是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愤怒于这真正人性泯灭的恶棍，即使有一个重来的机会，依然选择作恶的恶棍。
然而即使愤怒，超度亡魂也是他应该做的。
这是一个僧人应有的准则。
即使生前为恶，死后审判他的只有阿鼻地狱。
“一念佛陀，一念地狱，堕落成恶鬼，就让他在地狱赎罪成空吧……”九善和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道。
今天的事情让九善和尚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第一次，见证了真正的人性之恶。
“并非所有人，都有放下屠刀的资格，没有人能够代替受害者原谅加害者……包括小僧也是如此，有些人，即使是放下了屠刀，他啊依然还是屠夫。”九善和尚单手成掌，喃喃自语道，随即对着李云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云道长，今日教诲，小僧受益匪浅……”
九善和尚这次算是离开了象头山，依然继续自己的旅行。
只是其中的为善之道，却是略有不同。
人间有善恶，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放下屠刀，并非所有人都能立地成佛，并非所有人都能用青灯古佛渡化成善。
风起雨起，起的不是天地，而是人心……
一杆禅杖，一袭布包，一条念珠，烫着戒疤的九善走在风雨之间，默默的离开……